寧邊大都督府的濃煙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朝鮮,不僅僅是距離寧邊大都督府百餘裡的朝鮮第二大城池平壤裡變得慌亂躁動起來。就連更遠處的首都漢城在接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立刻變得躁動不安。
漢城朝鮮王宮內,此刻朝鮮的第十五任君王,李琿在知道寧邊大都督府被襲擊的消息後,徹底的慌亂了起來。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場對朝鮮來說是巨大浩劫的倭亂。
萬曆二十年壬辰倭亂,時年十七歲的李琿便被火速的封為了世子,負責統領朝鮮各地軍隊鎮壓倭寇。也正是在那次倭亂中李琿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以及人民生活的困難。或許也是那場戰爭影響了他的性格。或許李琿也是為了朝鮮百姓能夠安穩所以他才奉行了這樣一個“中和外交”政策。這也是小國的悲哀。
李琿在宮殿內來回的走動,一旁的幾位大臣看著李琿這煩躁的樣子,也隻能無奈的低下了頭
“李爾瞻,你來說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煩躁的李琿看向了一旁禮曹判書,也是自己的最忠誠的盟友李爾瞻。當年薩爾滸之戰,這個李爾瞻可就是一個堅定的主戰派,李琿此時選擇他老回答,其中的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來。
一旁的李爾瞻看了一眼李琿,試探性的對這李琿說道
“大王,當今之計咱們乃是要清楚這支建奴的目的是什麼?要是不清不楚的貿然開戰隻怕咱們……”
“是啊,大王。如果不知道建奴的目的,咱們貿然開戰的話,隻怕建奴全軍壓來,咱們難以支撐啊!”
李琿看著麵前的幾位大臣,不斷的發出了支持李爾瞻的話語。他無奈的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雖然他貴為朝鮮國王。但是朝鮮的政權可是緊緊的把持在下麵的文官手裡。要是沒有這群人的支持,縱然是自己也沒辦法和入侵而來的建州人開戰。
“那快去和他們談!隻要他們不再繼續掠奪,不再南下。本王儘量的會滿足他們的條件!諸位,誰能去!”
李琿話音落下,宮殿內一片寂靜。朝鮮的幾位大臣,低著頭互相的瞟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沒有一個人主動的說話。
在寂靜中,李琿逐漸的有些惱怒了起來,他一把將旁邊的杯子砸向了地麵。隻聽見啪的一聲,那杯子瞬間碎裂。
“大王,您息怒啊!”
“息怒,息怒。你們就隻會講這個嗎?我先要不要息怒,我要女真人退兵!”
李琿徹底釋放起了自己的脾氣,朝著自己身旁的幾人大聲的怒吼著。
在李琿釋放完脾氣之後,大殿之中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眾位朝鮮的宰輔跪坐在木板上,依然是低著頭,什麼話也沒說。
“大王,後金的使者來了!”
就在大殿要持續陷入一片死寂之時,遠處一名官員拿著一封信跑了過來。
李琿也顧不上穿鞋,瞬間便跑了出來,接過那名官員手上的密信。密信上隻是寫著,城頭見。三個大字,其餘的什麼也便沒有多說。
“大王,不可啊!您是千金之體怎能輕易的去見這樣的人呢?”
“夠了,李爾瞻。如果你要是可以讓後金退兵,我其他的什麼也不會多說。更不會出城頭上看這幾個人,但是你能嗎?”
李琿惡狠狠的看向了一旁的李爾瞻,被李琿這樣一番侮辱,李爾瞻也隻能無奈的低下了頭。
城頭上,李琿在眾多兵將的掩護下,來到了城牆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前麵有近五百名後金騎兵,軍容嚴整的排列在城下。名義上是叫李琿來談判,其實後金的目的更多的是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力量。李琿在看到這一隊騎兵之後,不免的也緊緊皺起了眉頭。
作為後金特使,範文程從軍陣中引馬走了出來
“大王,我奉我們大汗的旨意,有些話想要問問你!”
“特使,我朝鮮和後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你們要突然掠我國土,殺我臣民!”
城頭上,李琿壯了壯膽子,對著下麵的的範文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