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嶽秦山的生命氣息消失的那瞬間。
杜輕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自己是六星覺醒者,可以說就算在協會裡也是個中翹楚。
但這副身體卻讓自己成了他的累贅。
那個男人直到最後都貫徹著自己的信念......
“我沒見過那隻獸,但我能感覺到它那令人窒息的氣息,你要做的事和它有關?可它不是已經被你.....不,是被x獸給......”
即便是在自己的本部,杜輕鴻也讓薑槐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暴露太多身份有關的信息。
而他也在薑槐用獸的力量將他救活之後明白了,薑槐就是那隻x獸。
“是,那隻核心領主已經被我吞噬,而我現在必須要斬狩另外七隻獸,它們每一隻的力量,都不是核心領主能匹敵的。”
“我一個人做不到,杜老師,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幫助。”
“而我們都不相信協會。”杜輕鴻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你接觸丹朱商會,接觸暗行者,莫非是打算讓暗行者成為你的助力?”
薑槐再次搖了搖頭。
“我所追獵的其中一隻獸,偃師,她此刻就藏身於暗行者之中。”
“既然無望山上那隻暗帝現在躲著我,那我便從另一隻開始入手吧。”
杜輕鴻沉思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去做這些危險的事,你成為覺醒者才多久,這樣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的確,他並沒有成為覺醒者太久。
但從沈安安挖掉了他的心臟那一刻,從監獄辦公室的那扇門打開的那一刻。
從百骸的目光注視到了自己的那一刻。
薑槐就已經變了。
不僅僅是外表。
而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東西。
曾經的薑槐膽小怯懦,唯唯諾諾。
但他城府很深,這一點幾乎無人知曉。
而現在,他內心的那種黑暗麵就仿佛是被某種力量給撕開,無限被放大。
今天他殺了很多人,覺醒者,非覺醒者。
雙手沾滿鮮血,但他卻連看也沒去看那些死去的人一眼。
如果是普通人,會惶恐,會害怕,會顫抖。
如果是嗜血之人,會興奮,會癲狂,會狂歡。
但當溫熱的鮮血浸滿他雙手的時候。
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看著那些人死前的哀嚎和掙紮。
他沒有任何感覺。
“杜老師。”
薑槐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或許這世界上,還願意將我當成孩子的,除了我的父母,就隻有您了。”
“所以,我不會讓您,讓晚吟牽扯進任何可能會遇到危險的事情當中。”
“薑槐。”杜輕鴻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不要把我當成一個老不死的廢物。”
他的拳頭死死捏緊。
“我現在的身體雖然還無法發揮所有的力量,但我能幫上你的忙。”
“明天,我自己去,杜老師。”
薑槐也絲毫不讓步。
兩人僵持半天,最後杜輕鴻猛地歎了口氣,拉開抽屜,竟然是點起了一根煙。
“杜老師,您的身體。”
“滾蛋。”
這位本職工作是老師的男人罕見地罵了一句臟話,然後衝著薑槐擺了擺手。
薑槐被罵了之後非但沒生氣,反而還笑了笑。
心裡想著。
真不愧是能和嶽秦山搭檔的男人啊。
這脾氣也不小。
他轉身離開了杜輕鴻的辦公室。
可卻沒發現,在二樓沒有燈光照耀的角落裡,少女一邊啃著排骨,一邊看著他下樓的背影。
陸晚吟冷哼一聲。
“哼,想甩開我,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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