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整個空間的顫抖停止了。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薑槐:“典獄長,您真是調皮。”
薑槐並不是在做沒有意義的挑釁。
雖然偃師在海洋之心對他布下了陷阱,但卻沒有要將其置入死地。
暗帝也是如此,它甚至就像是主動把自己的碎片送到眼前讓自己吞噬。
這讓薑槐很不安,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吞噬在淩羽市高中拿到的那枚碎片。
既然暗帝神龍見首不見尾,那麼就隻能在偃師身上找答案了。
他想看看,自己將偃師極度激怒之後,他會不會真的要殺了自己。
答案是不會。
她就算是對霜冉動手,也沒有把刀朝向自己。
至於此刻已經是嚇得雙腿發軟立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的霜冉,事後給她買點吃的補償一下吧。
重新恢複光亮的辦公室很快被女仆們布置成了像茶話會一般奢華。
無數的甜品被擺了上來,還有那溫熱可口的紅茶。
吃慣了百事可樂的薑槐感覺有些不適應。
等到偃師重新換了一副成熟女人的傀儡身體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趕緊開始聊正事。
“我剛從淩羽市和暗帝打過交道,你就對我發出了邀請,這可不可以視作你其實和暗帝並非同一陣營?”
女人微微一笑,她端起精致的茶杯喝了一口後說道。
“獸就是獸,腦子裡想的永遠是吞噬對方,不管是暗帝還是我,即便我們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掩飾得多好,但我們終究是為了吞噬而存在的怪物。”
“所以這一點,滅世者一直是我們中的佼佼者,它從來不會去掩蓋氣息,每一次出現都是為了本能的殺戮和吞噬。”
“扯遠了。”薑槐用手指敲打著桌麵提醒她。
“我忘記了,典獄長不喜歡拐彎抹角。”女人微微一笑。
“那麼我想和典獄長做一個交易。”
“不是一直在做交易嗎?”
“並非簡單的金錢交易,我知道您的通緝名單上有我,你我之間不可避免會有一場死戰,但或許,我們可以先掉過頭來,做掉那個瘋子。”
“暗帝?”薑槐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
“看起來你挺討厭它。”
“瞧您說的,典獄長,除了百骸,誰不討厭暗帝。”
“你和百骸很熟嗎?”薑槐也想借著這次機會多了解一些關於監獄以及百骸的事。
但很顯然,女人並沒有要討論這個的意思。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您,而是有關於那監獄的一切都已經在我們腦子裡被某種力量禁錮了,隻有您自己能找到真相。”
“抓回所有囚犯,或者,成為它的囚犯。”
見薑槐猶豫不說話,女人笑著親自替他倒了茶。
“我知道您的時間不多了,下一次獸潮,你我之間必有一戰。”
她知道倒計時的事......?
薑槐不禁有些詫異。
“您是想在下一次獸潮同時麵對我和暗帝兩人,還是先和我一起乾掉它?”
同時麵對偃師與暗帝。
想一想就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即便薑槐擁有百骸的力量,以及兩種進攻形態。
但暗帝和偃師從未真正對自己動真格,所以現在情況等於是自己明牌在和他們賭博。
成功幾率可想而知。
“行,你前腳找到他的巢穴,後腳給我打電話,我立馬去把他做了。”
薑槐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的巢穴,我當然知道在哪兒,但如果現在讓您去,可能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女人捂著嘴偷笑起來。
“你應該有一枚暗帝的碎片,對吧,可以給我看看嗎?”
薑槐猶豫了片刻,女人始終保持微笑。
霜冉站在薑槐身邊,隨時準備等候他的指令,即便再害怕也要把這巢穴咬出一個口子,帶著主人離開。
“拿去看吧。”
可讓霜冉沒想到的是薑槐直接抬手,掌心向上,將一枚閃耀著黑色光芒的碎片展示在了偃師眼前。
偃師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她的手也緩緩抬起。
那枚碎片便緩緩飛到了偃師的手中。
“很純粹的碎片,並沒有動什麼手腳。”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暗帝在向我自首嗎?”
聽了薑槐的話,偃師嗤笑一聲。
“說明你倒大黴了,典獄長,因為暗帝,是真的把你當做它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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