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我幫不上什麼忙…“墨羽低聲說道,”但至少…我得去做些什麼,首先,我要去拿回我的刀。"
“那沒問題啊,我和你一起去。”
“不。”
墨羽搖了搖頭,拒絕了陸晚吟的好意。
“有些東西我無法逃避,總要去麵對.......”
陸晚吟沉默了半晌,最後歎了口氣:“一個二個的,都是蠢蛋,說實話,你在某些方麵還真的很像他啊,行了......我隻有一個要求。”
陸晚吟豎起一根手指說道:“如果需要幫忙,立刻聯係我,聽懂了嗎?”
墨羽愣愣地看著陸晚吟,回到墨家之後的歲月,除了曾經的墨巧......還從沒有人真的如此關心過自己的生死。
“我對你們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墨羽低著頭問道。
啪嘰——
奶茶的習慣被湊到了她的唇邊。
“你再給我問這種問題,我要生氣了哦,你忘記無心菜說過了嗎.......我們是你的家人,你覺得家人之間,不重要嗎?”
墨羽沒有彆過頭去躲開那習慣,反而像是想要掩蓋住自己聲音的哽咽一般咬住了吸管喝了一口。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陸晚吟露出了一個微笑:“太甜了,少喝點,小心長肉。”
而後轉身朝著商場的大門走去。
“你你你!你才長肉!胖死你!等你睡著了!我給你打激素!”
墨羽沒有再去回答。
她獨自走出商場,迎麵而來的是愈發濃重的黑暗。
路上的行人臉上都帶著惶恐,有人在瘋狂采購物資,有人在試圖逃到有光明的地方。
但墨羽卻逆著人流,朝著黑暗的深處走去。
而在那裡,有著她不得不麵對的過去,以及必須要去撕開的前往未來的道路。
...
...
墨家大宅矗立在黑暗中,比周圍更加陰森可怖。
暗帝似乎刻意加重了這裡的黑暗,仿佛在向那隻寄生於墨家的蝴蝶示威。
這場盛宴隻屬於它和典獄長,任何小動作都不被允許。
墨巧站在窗前,靜靜凝視著窗外的黑暗。
她那單薄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寂,肩上的蝴蝶輕輕扇動翅膀,似在回應什麼。
很快,她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曾經被她視為妹妹的女孩,正一步一步朝著彆墅大門走來。
"來了嗎…"墨巧輕聲自語。
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肩上的蝴蝶卻微微顫動。
“......你也做出了你自己的選擇,姐姐。”
一個黑影站在房間的角落,他朝著墨巧走近一步之後單膝下跪說道。
“......二小姐,需要下死手嗎?”
墨巧朝著他微微揮了揮手道:“怎麼?舍不得自己的徒弟了?去吧,不要留手,她是你的徒弟,你應該知道在與她廝殺的時候留手會有什麼後果。”
黑影低下了頭:“是。”
而後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墨羽走在漆黑的庭院中,腳步堅定。
她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不僅是那把刀,更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過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命運的審判,但她不再退縮。
然而一道寒芒突然從眼角閃過,暗帝的黑暗就算刀光也可以吞噬。
可墨羽依舊捕捉到了這星點的寒意。
她微微側身避開了一刀而後抬手一記手刀將來犯之人擊暈。
隨著來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這條幽長深邃的長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墨羽聲音冷漠地說道。
“不要試圖阻攔我。”
但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數道殺意驟起,朝著墨羽奔襲而去。
刀光在黑暗中閃爍。
墨羽腳尖輕挑,倒下那人的刀被挑起。
在握住刀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刀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刺入了左側偷襲者的脖子。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一支優雅的舞蹈。
在刺穿第二人脖子的瞬間墨羽鬆開了手,順勢抽走了他手中的刀。
第二柄刀應聲落入她手中,隨即便化作一道寒芒擊向第三個敵人。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絲毫停頓。
"錚——"
刀鋒相擊的清鳴在長廊中回蕩。
墨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敵人之間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會有一把新的刀落入她手中,而後立刻化作奪取下一把刀的工具。
五秒。
七把刀。
七個敵人倒下。
她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隻能看到黑暗中不斷閃爍的寒光,以及此起彼伏的倒地聲。每一把奪來的刀都會在下一秒成為她的武器,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找到對手的破綻。
最後一個敵人甚至還沒看清她的動作,手中的刀就已經離手,緊接著便感覺到自己的視線開始翻滾,回過神來的時候,腦袋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鮮血濺滿了少女的衣衫。
那陸晚吟親自替她挑選的運動風外套與牛仔褲已經變得汙濁不堪。
墨羽扔掉了手中的刀,就如同她來時一般,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她的呼吸甚至沒有絲毫紊亂,仿佛隻是完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
哐當——
墨羽推開了長廊儘頭主廳的大門。
漆黑的主廳內,一位老者安靜地站在黑暗之中。
他的懷中抱著一把黑色的長刀。
那是墨家世代相傳的寶刀,也是墨羽曾經一直想要得到的寶刀。
“須臾。”
"來了。"老者的聲音沙啞而平靜,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刻。
墨羽站在門口,目光鎖定在那把刀上。
刀鞘上的家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喚起她無數回憶。
當她第一次看到這把刀的時候,就被這把刀的氣息所折服。
這也算是墨羽在這冰冷家族中僅存的一點私欲和渴望。
"宗叔。"墨羽微微欠身,聲音冷淡,"須臾還有寂滅,應該是我的刀。"
老者輕撫刀鞘,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情緒:”你知道的,這把刀不僅僅是一把武器。它承載著墨家的榮耀與責任。當你被逐出墨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我並沒有在請求您。"
墨羽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我是在告訴你,師父,不想死,就把刀給我。"
主廳陷入沉默,隻有窗外的風聲在回蕩。
這一刻,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
良久,老人淡漠一笑,微微抬頭:“那就看看你現在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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