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陳勝將門打開,走到客棧一層。
屋子裡瘋狂掉灰和碎石子,實在待不下去。
砰!
姬無力恰到好處地從屋頂落下,砸在大門前。
他的慘叫聲讓四周住戶的門窗全部關緊。
這幾天陳勝乾掉張青的事傳得是沸沸揚揚,誰還敢看熱鬨,生怕漕幫來了殃及池魚。
姬無力自然也聽說了消息,隻是他複仇心切,對此嗤之以鼻。
一個瞎子少年,殺了漕幫分舵主,先天武者張青,然後還堂而皇之地住在同福客棧。
你聽聽,這是真消息?
還住在同福客棧?
確定不是白夥計為了自保而編的謠言?
很顯然,姬無命用他的坤坤,證明了這並不是謠言。
白夥計也從房頂下來,他怕狗急跳牆的姬無力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
“老白,老白,你沒事吧?”
佟掌櫃從暗處衝了出來,緊緊抱著白夥計。
要不是小郭他們攔著,她早忍不住搬把梯子上房頂了。
“咳咳,沒事,沒事。”
白夥計笑著,把左手背到身後,袖口上沾著原本在嘴角的血跡。
“你莫騙額了,額又不是瞎子。”
佟掌櫃眼淚似崩了線的珍珠似的,不斷往下落。
陳勝……
你倆大晚上發狗糧也就算了,怎麼還人身攻擊呢?
瞎子怎麼了,瞎子吃你們家大米了嗎?
額……好像還真吃了。
“啊啊啊!到底是誰!是誰把我的……啊啊啊!”
稍稍適應疼痛的姬無力勉強站起身,聲嘶力竭地嘶吼著,他的褲子已經濕了一片,若不是那濃重的血腥味,在昏暗的月光下,還以為他尿褲子了呢。
“呸,活該!”
佟掌櫃紅著臉罵道。
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子,遇到這等無雞之談還是有些害羞的。
“是你,是你!白玉湯,你又算計我!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姬無力化疼痛為力量,朝著白夥計發起決死衝鋒。
隻因都五五開了,你讓他一個采花大盜如何采花?
采不了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白夥計……
不是,雖然我有坑你的前科,但這回真不是我啊!
咻!
一枚銅板貫穿姬無力的咽喉。
“真是聒噪。”
陳勝掏了掏耳朵,“佟掌櫃的,讓人去我房間打掃一下,全是灰塵碎塊。”
“好,好的,那個秀才啊,你去。”
佟掌櫃見姬無命死不瞑目,腿肚子都有些打顫。
她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地看見新鮮的死人。
“掌,掌櫃的,要不換個人吧。”
呂秀才咽了口唾沫,他一介書生,哪裡見過這個,有些腿軟。
“我去吧。”
白夥計朝著陳勝拱手道“多謝前輩出手搭救。”
江湖隻看實力,不看年齡,誰強,誰就是前輩。
“彆叫我前輩,你還是去找個大夫療傷吧,屋子我不住了,天也快亮了,燒火做飯吧。”
陳勝擺手道。
他都聽到遠處雞哥的“喔喔”聲了。
還是那樣隻聞其聲,不聞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