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樊噲拍桌而起。
他怒目瞪眼,罵罵咧咧。
“直娘賊,要童男童女做祭品,那是什麼狗屁山神,我看就是妖魔!叫上村裡好手,我們進山跟它拚個你死我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樊噲就不信了,他這匹夫一怒,就不能讓那山神血濺五步!
“你給老子坐下,瞧把你能的,當年幾個村合起夥,三十個老獵戶進山,要不是人家故意放出來一個,就死無全屍了,你死了,你老爹,你老娘怎麼辦,誰給他養老送終!”
劉季嗬斥道。
曹參和盧綰一左一右,把被噴懵的樊噲按了下來。
“那該如何,難道今年咱們村又得獻上一對童男童女?”
樊噲攥緊了拳頭,後悔自己平日裡隻會仗著蠻力,目不識丁,懶得習武。
回去定要識字明武,練得一身本領,好把那什麼撮鳥山神的腦袋摘下來當夜壺!
“陳小哥,我劉季能向你求件事嗎?”
劉季放下碗筷,豁然起身,無比鄭重地看向陳勝。
“何事?”
陳勝說道。
他似乎猜到了劉季接下來要說的話。
“能在你給的百兩銀票中挪十兩,我好去鎮上的人牙子那兒買一對童男童女,我劉季,在此謝過了!”
劉季跪地叩首。
“大哥!”
樊噲等人心中大驚,連忙起身,跟著一塊噗通跪了。
大哥都跪了,他們這些當小弟的焉能不跪?
半晌。
陳勝笑道“有意思,我還以為你會求我進山把那山神斬了,你是知道我的本事,對吧?”
本事?什麼本事?你一個瞎子有什麼本事?
不明就裡的樊噲等人抬起頭,麵色古怪地看著陳勝。
而知道具體情況的劉邦已經汗流浹背了。
是啊,眼前的瞎眼少年可是砍了四個先天武者的猛人。
那可是先天武者啊,酒館說書裡的主角,這樣的大人物,被砍了四個,這是何等凶人。
“陳小哥你有傷在身,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隻得求你給,哦不,借些銀兩,我去買兩個童男童女來應付。”
“可是你知道嗎,我殺了不少采生折割的拍花,最討厭人牙子了。”
陳勝淡然道。
言語中透著一股子血腥,令在場眾人不寒而栗。
劉季的做法,和逼著劉家莊祭山神的臨村人又有何不同呢?
“我,我……”
劉季咽了口唾沫,苦澀道“這是最後的辦法,明日我會想辦法破了臨村的截河蓄水,若是不成,我等也隻能買一對童男童女,總不能逼著莊裡人把自家孩子獻去祭山神。”
“距離祭山神還有多少時日?”
陳勝問道。
“大致還有二十天。”
劉季答道。
“起來說話。”
“哎哎,好。”
劉季等人起身,並排坐在一起,在陳勝跟前如學生見到老師一般乖巧。
陳勝將手伸進懷中,摸索了一陣子,掏出一疊銀票。
這讓劉季幾人眼睛都看花了。
娘嘞,這白花花的票子就是好看,要是自己的就更好了。
人人都喜歡錢。
說自己從未愛過的,要麼腦子缺根弦,要麼功成名就不缺錢。
不經曆生活的柴米油鹽,怎知錢乃萬惡之源。
“劉季,你於我有恩,這是一千兩銀票。”
陳勝將手中的銀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可以選它,也可以選二十天後,讓我進山斬神!”
他倒要看看,此劉季能否比得上前世曆史上的那個劉季。
那個看到祖龍車架,能喊出“嗟乎,大丈夫當如是也!”的劉季!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