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真是氣死俺了,那幫家夥,還真是乾得天衣無縫。”
宋瑞罵著,從盤子裡薅下一根雞腿,放嘴裡大嚼特嚼起來,仿佛嚼的是貪官汙吏的肉似的。
“宋老先生,您在糧倉時可不是這般模樣。”
陳勝笑道。
“廢話,那是人家的地盤,俺可不能露怯沮喪,氣急敗壞,那不是讓他們知道俺沒有任何辦法嘛。”
宋瑞沒好氣道。
“可你現在確實沒有辦法查出他們有什麼貓膩。”
陳勝調侃道。
糧倉沒問題,賬本也沒問題,一切看起來都無懈可擊。
“俺就不信了,他們真能一點馬腳都不漏。”
宋瑞不服氣道。
陳勝用筷子夾了塊肉,含糊道“可時間不等人,宋大人,樹挪死,人挪活,依我看,你可以換個縣查,總比死磕青天縣要好。”
總不能每個縣都能像青天縣這樣滴水不漏,總能遇上對方的豬隊友。
“小二,給我篩碗酒來。”
前台來了個胡子拉碴的頹廢中年人,高喊著要酒。
“呦,這不是鼠爺嗎?今兒個又打了幾隻老鼠啊?”
客棧有食客調侃道。
鼠爺瞪了那食客一眼道“你這話說的,天才剛黑沒多久,還沒到老鼠活動的時間呢,我上哪兒去打?”
“哈哈哈,是極是極,鼠爺說得有理,不愧是滅鼠的行家。”
店裡其他食客跟著樂道,氣氛活躍了不少。
陳勝與宋瑞也對這鼠爺來了興趣。
正巧,夥計端著菜上來,陳勝便問道“夥計,這鼠爺是什麼人?滿座食客好像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兩位客官都是外地來的吧?”
夥計笑道“鼠爺可是我們平安鎮有名的獵鼠人,光靠那一手百發百中的彈弓,不知道獵了多少老鼠,以前是看守糧倉的門吏,最厲害的時候,一晚上能獵上百隻偷糧的老鼠呢!”
“是嘛,那還真是厲害,不過這個時候他吃完飯應該要回糧倉守夜吧,喝酒就不怕誤事嗎?”
陳勝好奇問道。
“嗐,客官,都說是以前看守糧倉的門吏了,早就被衙門給辭了。”
夥計說道。
“啊?辭了?這麼個能臣乾吏,為啥給辭了啊,沒道理啊?”
陳勝故作詫異道。
“是啊,誰說不是呢,聽說是嫌鼠爺老才辭的,可鼠爺雖然年近五十,但身手可不差,幫那些米鋪子滅鼠,照樣百發百中,咱也不明白衙門為啥辭鼠爺。”
夥計也納悶道。
“小二,還不快快篩酒來!”
鼠爺等得有些不耐煩,高聲道。
“哎哎,鼠爺您稍等,這就給您篩酒去。”
夥計對陳勝歉聲道“客官,小的得去篩酒了,您吃好。”
“嗯,去忙吧,鼠爺的酒我請了,給他上好的。”
陳勝從懷裡掏出碎銀放在桌上。
隻有低價的渾酒才需要用篩子篩去渣滓,好的酒是不用篩的。
“這……好嘞客官。”
夥計收起銀子,心道鼠爺倒是走運,碰上一個豪爽的食客。
“恁小子出手還挺闊綽,幾兩銀子就這麼給出去了。”
宋瑞調侃道。
請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喝幾兩銀子的酒,他可不會乾這敗家的事兒。
“宋大人,您不覺得這鼠爺很有可能是破局的關鍵嗎?”
陳勝意味深長道。
“破局的關鍵?”
宋瑞回想起店夥計剛剛說的話,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問問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