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大膽!堂下罪犯竟敢如此擾亂公堂,來人啊,給我把他們拉開!”
盧惠選連拍十幾下桌子,氣急敗壞道。
左右差役立馬上前,將馬漢哥倆與張三拉開。
“大膽刁民,擾亂公堂,來人啊,給我掌嘴五十!”
盧惠選怒道。
“喏!”
左右差役擼起袖子,拿出腰間彆著的小木牌,這種小木牌乃是專門用來掌嘴的,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抽得人皮開肉綻,牙齒脫落。
“慢!”
陳勝朗聲道,他麵朝盧惠選,語氣戲謔,“盧縣丞,我記得今天審案的好像不是你吧?”
陪審團啥時候也能越俎代庖了?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陳少俠說笑了,宋大人今天看起來身體抱恙,想來是昨日淋雨受了點風寒,但大人卻依舊堅持審案,那王朝馬漢兩個罪民不識好歹,本官實在氣不過,見不得他們擾亂公堂秩序。”
盧惠選憤憤不平,一副“我都是在替宋大人著想”的表情。
陳勝也是服了這幫當官的話術,真是母豬戴胸罩,那是一套又一套。
明明就是想伺機報複,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咳咳……那俺是不是還得謝謝恁啊?”
宋瑞陰陽怪氣道。
“宋大人客氣了,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盧惠選笑眯眯拱手道。
“哼!”
宋瑞冷哼一聲,看向王朝馬漢,一拍驚堂木,扯著嗓子高聲道“王朝馬漢!爾等為何毆打張三?”
王朝馬漢見宋瑞身體抱恙,心生愧疚,也不鬨了,雙雙下跪,道明緣由。
“大人,昨晚我們於監牢中,越想越不對勁,原本我等劫糧,隻想搶了糧速走,從未想過燒糧倉,可昨晚入倉之時,我等並未見一粒糧,反倒是聞到刺鼻的桐油味兒,隨後糧倉便燃了起來,定是有人故意設套坑我等!
而我等劫糧的想法,乃是那張三一直在攛掇我等,他聲稱自己曾是糧倉大門的看守,見過糧倉裡滿滿當當都是糧食,我等經不住誘惑,方才趁夜截糧,豈料進了糧倉,方才發現糧倉空空,再尋張三時,他依然不見行蹤,而後便是火從倉起。
隨後陳少俠出手將張三抓到,與我等關押在一起,共處一室,必然要問個清楚,昨夜張三挨不住打,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吐露。
原來張三是受縣尉柯三棟指使,混入我們當中,一邊通風報信,一邊教唆我等劫官倉,行造反之舉,好叫這些狗官借機拿我等人頭向朝廷邀功!”
王朝的話音剛落。
柯三棟就跟火燒屁股似地躥了起來,大叫道“你胡說!大膽刁民,居然敢汙蔑本官,來人呐,給我掌嘴……”
“柯縣尉,陳某剛說過的話,你不會忘了吧?”
陳勝語氣森然,摸著杖刀柄,似笑非笑道“越俎代庖,是不是也該掌嘴呢?”
柯三棟頓時偃旗息鼓,訕訕道“下官……下官隻是一時氣急,受不了那刁民如此汙蔑本官。”
“嗬嗬,是否汙蔑,還兩說呢,不是嗎?”
陳勝揶揄反問道。
就盧惠選和柯三棟這倆貨表現出的樣子,不用感知也知道他們做賊心虛。
“陳少俠,是否兩說,問問當事者不就知道了。”
盧惠選看向張三,陰惻惻道“張三,你可一定要向宋大人坦白交代,以證我等清白,休要胡說八道,造謠事實啊!”
張三身子一顫,連忙喊道“大人,大人,我是被王朝等人屈打成招的,屈打成招的,昨晚說得話,壓根不算數,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一旁的沈石見此情形,忍不住微微搖頭苦笑。
果然如此,那群狗東西又怎麼會露出這麼個明顯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