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俠,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手段,來破壞朝廷官場上的規矩嗎?”
刁鬥的語氣陰沉無比。
穆春張了張嘴,他很想讓刁鬥彆這麼狂,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刁鬥可是宰相錢忠的門生,唯宰相馬首是瞻,不然也不會在福山縣設此局。
“我什麼意思?”
陳勝輕笑道“我的意思是,賣身契我想要,賬冊我也想要,你們在座的各位誰有意見?”
王富貴聞言皺眉道“陳少俠,這些賣身契可都是我合法……”
砰!
哢嚓!
王富貴話都還沒說完,就原地消失不見,唯有包廂牆壁上的人形窟窿證明他曾經來過。
一樓的食客一陣驚呼。
正吃著飯呢,咋就飛了個人下來。
“合法?老子特麼就沒想過跟你們講法。”
陳勝吹了吹拳頭,一臉無所謂地將桌子上一疊賣身契拿起來,正大光明地塞進宋瑞懷中。
宋瑞目瞪口呆,神情懵逼。
臥槽,這年輕人……無情!
陳勝走到刁鬥麵前,拍了拍對方瑟瑟發抖的臉頰,語氣森然。
“規矩?從你們派漕幫截殺我們的時候,就已經被打破了,你們要江湖規矩就江湖規矩,你們要官場規矩就官場規矩,你們特麼是那根蔥?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更何況我一個先天武者?你知道嗎?從青天縣到家和縣,我已經忍了很久了,我手中的刀早已饑渴難耐。
換做以前,你們這幫家夥,有多少算多少,被我碰上早一刀殺了,攔住我的不是你們那所謂的規矩,而是宋老先生那顆想要為百姓做點什麼的決心。
我的刀可能改變不了這天下格局,但我的刀在這方寸之間,還是能夠說得算的,所以……”
陳勝睜開白色的眼眸掃視眾人,明明是個瞎子,卻無人敢與之對視。
他捏著刁鬥的肩膀,殺意凜冽道“這位刁大人,刁官,現在這屋子裡,我的規矩才是規矩,你們要不要試一下觸犯我的規矩?”
包廂的氣氛都因為陳勝的話而下降到冰點。
但凡刁鬥敢說個“不”字,整個房間裡能站著的人,恐怕隻有陳勝和宋瑞了。
陳勝和宋瑞滿意地離開了酒樓。
當然,主要還是陳勝非常痛快且心情舒暢。
而宋瑞整個人是處於一種懵逼狀態的。
他對於陳勝這一力降十會,不講道理講物理的方式不敢苟同,總覺得有些怪怪地。
“粗鄙!粗鄙!區區武夫,怎可如此大膽!安敢如此羞辱本官!”
陳勝和宋瑞走後,刁鬥化身桌麵清理大師,將碟子碗勺摔得稀碎。
他赤紅著眼,喘著粗氣看向穆春道“你們武夫都是如此以力欺人嗎!”
麵對這個字裡行間都瞧不起武夫的家夥,穆春神色淡漠地回答。
“刁縣令,剛剛在你麵前的,可是殺了中塘郡前太守及三使一軍的凶人,人傑榜上有其名的快刀陳勝,就算他今天真殺了你,朝廷想要將其緝拿,也得派出至少兩名四品的修行者才行,你覺得朝廷會因為你的命而大費周章嗎?這普天之下,又有那個勢力出得起兩個四品修行者,什麼也不乾,專門追殺陳勝呢?”
先天五品圓滿,掌握刀韻,可越級殺人的陳勝,可以說是在這個上三品不出的時代最頂尖的一批人,天下之廣,大可去也。
憑他的天賦,要是投靠某個大勢力,如十方門,那隻要不乾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十方門必然會幫其擋住麻煩,哪怕這個麻煩是上三品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