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
今天的辯論賽異常地熱鬨。
以至於人多到連朱子學堂都裝不下了,教室搬到了學宮正門的大廣場,露天上課,幾萬名學生圍觀,每個辯論小隊都是中三品儒修,闡述自己觀點時都是用儒術舌綻春雷來講話,聲音能傳出好幾裡地都不失真,以確保全體師生能夠聽見。
蓋因為夫子特批一個上午的假,今天所有學生都不用上課了,來大廣場聽朱子學堂辯論賽。
這下好了,學生們把辯論人選從那天朱子學堂聽課的人,擴選到了整個稷下學宮。
“我認為該將馬車轉向左路,把傷亡降到最低!”
端木賜肯定道。
他作為萬寶商行的少東家,大多數情況下,必然是理性大過感性的,尤其是在馬車問題這個避無可避的選擇下。
“我反對!”
宰予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左路之人本無辜,為何要將災難強加於他身?”
作為經常一言不合跟人對線,又喜歡和朋友開玩笑的人,他是感性的,要有理性,知進退,也不會被夫子吊起來打了。
“停!宰予,現在還不是你發言的時候,念在你初次參加辯論賽,給予一次警告,超過三次,直接扣分!”
陳勝嚴肅道。
其實他心裡都快樂開花了。
宰予和端木賜,兩個同窗好友,現在因為理性和感性之爭,爭得麵紅耳赤,真是太好玩了。
宰予聞言不服氣道“什麼啊,這不公平,憑什麼……唔唔唔!”
“裁判大人,我們知道了!”
一旁的仲由一把捂住宰予的嘴,將其拉下。
要不是鎮妖關有異動,子騫師兄昨兒個回去了,感性一方也不至於讓宰予出戰。
畢竟這倒黴孩子的嘴和脾氣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要不是大家麵對端木師兄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覺得宰予既然能將夫子都頂得火冒三丈,那肯定也能拿下端木賜,沒準能贏,這才沒辦法將其推上辯手位置。
現在是端木賜闡述為什麼要選擇左路,犧牲無辜者一人的理由,接下來就是感性一方闡述為什麼要任由馬車創向五個人的理由。
這還沒到雙方爭辯階段,宰予這顆蘑菇蛋可不能提前炸了。
真正反駁的流程還得是二辯,然後三辯雙方互相問候……咳咳,就是向對方提問,然後被問的一方必需在規定時間內回答,最後的高潮則是由正反方輪流發言,這個階段就是大亂鬥了,可以駁斥,也可以質問。
哢噠哢噠哢噠……
墨家製造的機械鐘表有條不紊地擺動著。
叮鈴鈴鈴……
就在端木賜闡述完自己觀點理由後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鐘表響了。
這時間把控的,簡直完美!
時間就是金錢!
作為萬寶商行的少東家,端木賜可是出了名的時間管理大師。
在陳勝那天講出辯論賽的具體規則後,他就在研究了,甚至還模擬了一番。
直到今天正式開賽,遊刃有餘。
理性正方闡述完畢,感性反方卻不是宰予站出來,而是仲由。
畢竟隻是闡述觀點理由,還用不著宰予,這貨要是一個激動,沒準就跳過他們的闡述,直接開始問候正方了。
不過仲由顯然是沒有把控好時間,講是全講完了,但一刻鐘的時間,他隻講了一盞茶的功夫,光是內容就沒有端木賜那麼充分,這一環節明顯落入些下風。
然後便是二辯,對於對方觀點的反駁和重申己方觀點。
正方派出的學子是朱子學堂的大師兄。
秉承存天理,滅人欲的想法,他自然站在理性一派,闡述的言論四平八穩,中規中矩。
“切,仲由,你也太差勁了,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那你不打算參加三辯了?”
“額,那還是算了,我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