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兩個守衛的死相早已引起伍長注意,但伍長查看兩人的傷勢後,根本就不敢直接去追查凶手,上報給了上司。
就這麼的,伍長報什長,什長報隊長,隊長報屯長,一層層上報,哪怕是軍司馬親自前來查看,也是流出一身冷汗,因為連像他這樣的八品武者都沒有把握在不打碎肋骨的情況下震斷人的心脈,這至少是七品武者出手了。
於是乎,司馬上報給七品境的胡校尉,跟隨其來到悅來客棧前,又見到了一具一模一樣傷勢的屍體。
“看來人就在悅來客棧裡麵了。”
胡校尉看著距離屍體不遠處的客棧,眉頭微蹙。
“殺了人,還敢在客棧裡吃喝,當真是猖狂啊,來人,給我把這裡圍住!”
“是!”
司馬領命,讓麾下黃巾士卒將悅來客棧圍得水泄不通,隻可惜他們裝備有些差,最多就人手一杆長槍,不然早就上演一場弓箭手伺候的名場麵了。
“在這裡候著,一有情況,立馬強攻!”
胡校尉吩咐完後翻身下馬,徑直走入客棧。
七品的實力,外加一千多號兄弟,是他敢孤身進入的底氣!
在他眼裡,唯有渠帥,才能從這陣容中完好無損地衝出。
一進門,胡校尉就看到陳勝在那兒大快朵頤,半個拳頭大的雞腿,一口就能擼地隻剩骨頭。
“胡校尉。”
老掌櫃的看到校尉後,頓時露出一抹苦澀。
悅來客棧恐怕是保不住了。
這胡校尉可是黃巾軍中僅次於張渠帥和四位將軍的存在,且性格極其火爆,他帶隊前來,那就證明今天這事兒絕不會輕易過去。
“城門口兩個守衛是你殺的?”
胡校尉落座在陳勝對麵,看向張翠翠道。
七品武者沒有先天武者那般感知,隻能以肉眼觀察,在胡校尉的眼裡,繃著一張臉,小口小口吃飯的張翠翠顯然更顯大佬風範。
至於有人證說是一個少年殺的……
有時候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看錯,不是嗎?
張翠翠沒有說話,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嘴裡細細品嘗。
要不是陳勝提醒,她早狼吞虎咽起來了,正兒八經的肉啊,都不知道多久沒嘗了。
“你!”
胡校尉皺眉,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火氣頓時有些上湧。
“人是我殺的。”
陳勝一隻腳踩在長凳上,用手抓起一整個肘子,大嚼特嚼,那叫一個過癮舒坦。
“你?”
胡校尉看著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瞎子少年,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怎麼,你不信?”
陳勝吮了吮手上的醬汁樂嗬道。
吃個飯而已,怎麼舒服怎麼吃,肘子就是得抱起來啃才過癮,整個北耀城就沒有一個有資格讓他正襟危坐吃飯的。
“嗬,敢問少俠貴姓啊?”
胡校尉挑眉道。
他火氣是很大,但陳勝太年輕了,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是不會跟小輩斤斤計較的,太丟份。
“免貴,姓陳。”
陳勝淡然道。
“那你們是來投我黃巾軍的?”
胡校尉問道。
“不是,來找人的。”
陳勝又夾起一塊香酥裡脊。
“既然不是,那你們為何要殺我黃巾軍的人!”
胡校尉語氣瞬間陰沉道。
若陳勝等人是來投奔黃巾軍的,那他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笑臉相迎。
畢竟不管是陳勝還是張翠翠,這其中一個必定是具備七品境實力,交好一個七品境不是一件壞事。
至於死去的兩名守城士卒,死了就死了,在這亂世,人命如草芥,誰拳頭大誰有理。
“你應該知道,那兩個人該死。”
陳勝將肘子骨頭扔掉,又將燒雞的腿扯下來大吃特吃。
瑪德,你是豬嗎,這麼能吃?
既然不加入黃巾軍,那就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