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怯生生的,不敢上前。
細雨又招招手。
婦人推了推自家閨女“去吧,不用怕,娘在呢。”
小姑娘這才大著膽子,靠近了細雨。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細雨懷裡的大白鵝——方才細雨擔心包得時間久了,把裹著大白的包袱皮給解開了一些,露出個鵝腦袋。
“姐姐,你抱的是隻鵝嗎?”
聽到女兒叫客人姐姐,婦人驚了一下,忙上前一步,將女兒扯到身後,嚅嚅地向細雨道歉。
“這位客人,孩子還小還不懂事……你……”
細雨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又沒有喊錯,對不對?”她朝又探出個腦袋的小姑娘眨眨眼。
小姑娘咧著嘴笑起來。
婦人愣在當場。
她沒有聽錯吧,眼前這客人,說……說女兒沒喊錯?
這客人難道……難道同她……不不不,難道同女兒一般,是個小姑娘?
婦人就著燈籠微弱的燭光,仔細地打量起細雨。
長相齊整,眉清目秀,可年紀太小,臉龐稚嫩,實在是辨不出男女。
若不是她自己承認,她真沒看出來,這是個姑娘家。
通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女子柔弱嬌嬌之氣,行事反而疏朗大方得很。
細雨已經又和小姑娘聊起來。
小姑娘“姐姐,這隻鵝為什麼不動?”
細雨“嗯,它可能不想動。”
“它是隻懶鵝嗎?”
細雨大笑“對,它又懶又饞又沒用。”
沒想到小姑娘卻搖搖頭。
“不對,姐姐說的不對,”小姑娘歪著腦袋,“姐姐喜歡它,若它真的又懶又饞又沒用,姐姐就不會喜歡它了……”
細雨一怔,問道“你從哪看出來我喜歡它?”
“姐姐一直把它抱在懷裡,還給它蓋被子……”
細雨再一次大笑,誇道“說的有道理,果然是個聰明的小丫頭。”
被誇獎了,小姑娘又害羞起來,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細雨狀似不經意地抬手,摸上了小姑娘頭頂的兩個丫髻。
將小姑娘身上的邪氣纏繞在手指上後,細雨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纏著小姑娘的邪氣,一並被她扯了下來。
看著明顯精神幾分的小姑娘,細雨隨手將揉成一團的邪氣扔進了燈籠裡。
“啪”的一聲響,微弱的燭光爆出個火花,火苗也躥得老高。
小姑娘似乎被嚇到了,又躲回婦人身後。
細雨朝她招手“彆怕,隻是燭火爆了一下而已。”
在婦人的鼓勵下,小姑娘又湊了上來。
“姐姐,我能摸摸它嗎?”盯著一動不動的大白,小姑娘眼裡有躍躍欲試。
細雨搖搖頭“恐怕不行。它脾氣不好,最不喜歡旁人摸它,不過嘛……”
小姑娘眼裡剛浮現出失望,就瞧見姐姐朝她眨了眨眼。
“這會兒它動不了,咱們偷偷地摸,欺負欺負它。”
小姑娘眼都亮了“真的嗎?……它會生氣嗎?”
“所以咱們偷偷的,動作輕點,說話也小點聲,彆吵醒了它。”細雨朝小姑娘做了個噓的動作。
小姑娘兩隻小手捂在嘴上,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