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眼一亮。
用竹枝蘸墨,畫出的線條,確實挺細。
她試著在黃草紙上畫出了一隻手。
小小的,五根手指分開,根根分明。
“小紙,行了!”
小紙也很激動。
它被銀子壓著,動彈不得,隻能撐著上半身,努力探頭往紙上看。
細雨把銀錠挪開,順手把小紙放在掌心,托了過來。
“瞧瞧,這隻手,怎麼樣!”她的語氣裡,滿滿的得意。
所以說,以前手掌畫不好,一畫一個墨疙瘩,那完全是毛筆的緣故。
與她無關!
小紙趴在她掌心,探頭往下瞅。
黃草紙上確實畫了一隻小手,隻是這隻手……五根手指一般長,哪根是大拇指,哪根是小拇指?
手,是那樣畫的嗎?
小紙伸出自己的兩隻手,舉在眼前看了看。
師父畫的,明明不是那個樣的。
細雨……
“彆急嘛,這才剛開始畫,讓我練練,肯定越畫越好。”
“來,乾脆你躺旁邊,張開你那爪子,讓我比著畫。”
細雨靈機一動,想出個主意。
小紙也覺得不錯,乖乖從細雨掌心爬下來,躺在了黃草紙旁邊。
兩隻手張得大大的,五根手指,根根分明。
它不敢把手指頭並攏在一起。
它怕細雨那家夥,把並攏的手指,兩根畫一根。
它不要當四指紙人。
四趾並且還連在一起的,那是大白。
細雨畫得很認真,苗嫵站起身,站在旁邊看。
“你手抖什麼?”
“大拇指畫得也忒細了。”
“嘖嘖嘖,五根手指還是一般長,你自己的手長那樣?”
“你這畫的是手指頭?你畫的是蘿卜吧!”
啪!
細雨摔了竹枝。
推著苗嫵就往樓梯方向走“走走走走走!”
“惱羞成怒!”
苗嫵吐出四個字,身形一閃沒了影,細雨推了個空。
一扭頭,細雨就看見苗嫵站在桌前,拿起了竹枝。
蘸了點墨,隨手在黃草紙上畫了幾筆。
細雨湊過去一看,眼一亮。
在她畫的亂七八糟的手掌旁邊,一個拈蘭花指的右手,惟妙惟肖。
“苗姐姐,既然你會畫,要不你畫吧。”細雨馬上想到了偷懶的辦法,苗大姐變成了苗姐姐。
苗嫵放下竹枝,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她畫?
她是妖,這傻子莫非忘了?
“畫紙成靈,一向是道家玄門的本事,沒聽說過妖能畫。”她挑挑眉,“你確定讓我畫?”
細雨……
一時太過高興,忘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吧。”將苗嫵請回花凳上坐下,細雨重新拾起竹枝,繼續練習。
一隻貓妖,能畫這麼好,無非是她活得時間久。
她要是能活一千兩百年,她肯定也事事精通,無所不能。
而且,她肯定不會窩在一個偏遠小城裡,就開一家小小小酒樓!
哼!
畫廢的黃草紙一張接一張,小紙從一開始的期待,到後來的麻木。
它手張得都酸了,能不能動一動?
“小紙,你彆動!”畫的不順,細雨把氣撒小紙身上,“就是你動來動去,我才畫不好你的手!”
小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