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嫵一拍石桌,袖子一揮,一股妖氣朝細雨咽喉處襲去。
細雨躺在搖椅上,動作本就慢,再次被噤聲。
“嘎嘎嘎嘎嘎……”
大白早就落了下來,趴在一旁聽一人一妖逗嘴。
見細雨吃虧,它頓時伸著脖子,大聲嘲笑起來。
嘎嘎聲中,還夾雜著細碎的偷笑聲。
“大白!小紙!你們兩個給我等著!”將喉間妖氣抓出來,細雨氣急敗壞,指著大白和小紙威脅。
夜色裡,聽到小紙跟大白在咬耳朵“強的她打不過,隻能朝你我出氣,細雨好丟臉。”
“嘎……”大白還有回應。
“等回山上,咱們得告訴師父去。”
“嘎……”
細雨大怒,將手中妖氣朝一紙一鵝擲了過去。
“大白,快跑!”小紙趴在大白腦袋上,指揮。
大白“嘎嘎”叫著,拍打著翅膀,避開了那道妖氣。
“往苗掌櫃那裡跑!”
大白聽指揮,一聽小紙說要往苗嫵處跑,一個急拐,朝石桌處紅衣女子身旁跑來。
妖氣緊隨其後。
苗嫵一伸手,將妖氣收回。
見細雨還不依不饒,要起身追鵝,伸手將她攔住。
“大白,你帶著小紙,竹林裡玩去吧。”
苗嫵揮揮手,大白乖乖帶著小紙,鑽進了竹林裡。
見細雨氣呼呼的,苗嫵覺得好笑。
“和它倆生氣,你至於嗎?”
細雨不爽,“你向著它倆,你偏心!”
要說細雨現在最後悔什麼,莫過於給小紙移靈時,多事,給小紙畫了一張嘴。
她為什麼沒有琢磨琢磨,紙靈畫嘴又不是一件很難的事,為何當初師父不肯畫呢?
悔之晚矣。
長了嘴的小紙,就是個碎嘴子。
還知道拿師父來壓她。
動不動就把“細雨,我要告訴師父……”這句話掛嘴邊。
嘁,怕它啊!
最讓她慶幸的事則是,大白化妖成功,又沒完全成功。
它還是隻能“嘎”來“嘎”去,沒有像她當初預想那般,同狐媚娘一樣口吐人言。
太慶幸了。
身上那顆淨化過的雀鈴鳥妖丹,大白就彆想了。
自己慢慢修煉去吧。
等它扛過百年雷劫,它自然能開口說話。
現在,她要清靜!
竹林裡傳來一鵝一紙的喧鬨聲,苗嫵朝那邊望了望。
“我並不是趕你離開……隻是,能早些回去,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天下局勢越來越亂,細雨一個小道士,獨身行走世間,還是危險了些。
待她身上符紙用儘,真力耗光,她終究是肉體凡胎。
雙拳雙腿,再勇武,也難敵千軍萬馬。
細雨狐疑,“苗姐姐,為何你今日如此奇怪?”
苗嫵給她倒了一杯茶,自己斟了一杯酒,舉起酒杯朝細雨示意。
細雨端起茶杯。
一聲脆響,茶杯與酒杯碰在一起。
苗嫵道“你年歲還小,不能飲酒,就以茶代酒吧。今日同賞一輪圓月,也算難得的緣份。細雨,來。”
說罷,她將杯中酒,再次一飲而儘。
雖不能飲酒,可此時此景,也令細雨上了頭。
她學著酒樓客人的樣子,豪邁道“來,乾杯!”
說罷,猛飲一大口茶。
“噗……”
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細雨被燙得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