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細雨當真了,不過——
“死了二百多年了,沒投胎嗎?”
“一直不肯投胎,那肯定是有怨氣!”
“夏朝開國皇帝是隻鬼?”
“苗姐姐,快快快,你快告訴我,那鬼的生辰八字,我來招鬼,問問他有何怨氣。”
苗嫵……
“沒有。”
“什麼沒有?”
“生辰八字沒有。”
“為什麼?不是苗姐姐你自己說的,招魂問一問嗎?”細雨不滿,“你不知道生辰八字,你提什麼招魂?”
苗嫵“你還要不要聽?”
細雨見好就好,“聽。”
葡萄已經吃完,剩下個光禿禿的杆,又被扔回盤子裡。
手上粘了葡萄汁液,黏黏的,細雨撩起桌布,用桌布擦手。
見苗嫵看過來,細雨呲著牙,衝著她笑。
“手粘,擦擦手。不過苗姐姐,你妖氣化出來的這個桌布不好用,”細雨搖搖頭,提議道“下次幻化成軟和一些的麵料,好用。”
苗嫵以手著額,微覺心累。
早知今日,那夜,她就不該因一時好奇,去城西偷窺。
她錯了。
細雨,是她的報應。
細雨細細擦乾淨手,規規矩矩坐好,雙手捧著臉,“苗姐姐,你繼續講,我聽著呢。”
苗嫵剛講到哪了來著?
見苗嫵蹙眉,細雨恍然,“苗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講到哪了?”
“我記得我記得,我提醒你。”
“你講到開國皇帝明明姓薑,卻建了個朝代起名夏,你說他有毛病……”
苗嫵一眼斜了過去。
有毛病這句,可不是她說的,彆賴她頭上。
細雨還在碎碎念“苗姐姐,那個薛定山,和這個有毛病的皇帝,有啥關係?你還沒講呢。”
沒講,怪她?
和細雨扯不清道理,苗嫵自認為修養甚好,犯不著跟個小道士計較。
她放下支額的手掌,淡淡道“若是想聽,就不要再打斷我。”
細雨敏銳發現苗嫵快被惹毛了。
她乖巧應聲“好的,苗姐姐。”
苗嫵……
心好累。
二百四十六年前,薑瑞建夏。
可建夏前,天下已經亂了近三十年。
前朝末期,朝政昏庸,苛捐雜稅逼得百姓們喘不上氣。
賣田賣屋,賣兒賣女,百姓苦不堪言。
便有人揭竿起義。
天下大亂。
“那時候,跟姓薑的爭天下的,最多時有二十七位。你打我,我打你。”
“今天你占了這個地盤,明天我把你打跑,這塊地盤被我占。後天他來了,地盤重新換主人……”
天災,兵亂,苦的從來都是百姓。
“後來,二十七位成了十一位,十一位成了九位,九位變成了四位……最後,薑瑞在他義弟的幫助下,擊敗了所有人,成了最後贏家。”
“他的義弟,便叫薛定山。”
“薑氏一族能取得這個江山,最大功臣便是這個薛定山。”
苗嫵神情淡淡的,講著二百多年前,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