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這是他們兄弟倆的詞!
劉二想罵娘。
嘴巴開開合合,光見嘴皮子動,不見發出聲。
劉二也啞了?
目睹這一切的劉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終日捉雁,反被雁啄了眼。
他們看走眼了!
這一切……肯定是眼前這小子搞的鬼!
身為潑皮無賴,最要緊的就是要懂眉眼高低。
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遇到硬茬子,該低頭就得低頭,該當孫子就得當孫子……劉大忍著心疼,從懷裡掏出個巴掌大小,藍色綢緞縫製的錢袋子。
見劉大乖乖掏錢,細雨挑挑眉。
呦嗬,葛州城的無賴……這麼聽話的嗎?
伸手接過劉大遞過來的錢袋子,細雨隨手晃了晃。
主動奉上的錢袋子輕飄飄的,拎著毫無份量。
隨著晃動,裡頭發出一陣清脆的銅板撞擊聲。
細雨撇撇嘴。
行吧,錢袋子裡有錢,但不多。
倒出來一瞧,果然沒猜錯——攏共兩小塊碎銀,再加上可憐巴巴十幾個銅板,躺在掌心——錢袋子果然癟得很。
嘁,細雨很不爽。
她看起來很好說話嗎?
還是說她看起來很沒見過世麵?
拿這麼一丁點碎銀子和銅板,就想打發她?
呸,做夢!
這點錢,連付她剛才吃得那頓飯,都不夠。
細雨一臉不爽地將手裡的碎銀和銅板,塞回錢袋子裡。然後,在劉大眼巴巴的注視下,將錢袋子收了起來。
劉大心疼錢袋子的同時,心頭一鬆。
按葛州城的規矩,收了他的錢,今天這事算是過了。
想得很好,可惜某人不知葛州城的規矩。
就算知道,她也不會遵守。
她自己才是規矩。
塞好錢袋子,細雨乾脆利落,一人又給了一腳。
踢著人,嘴裡還罵罵咧咧。
“老子的腿都斷了,拿這仨瓜倆棗,就想糊弄老子?”
“呸!打發叫化子呢?”
“一百兩!少一個銅子都不行!”
從腰下取下長鞭,細雨粗魯地拽過劉大和劉二各一隻手,將兩人用鞭子綁到一起。
綁好後,一扯鞭子,細雨下令,“爬起來,走!”
她剛剛才學一招,還是跟這倆無賴學的——身上沒錢?去家裡拿!
苦著臉的劉大和劉二,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動作還不敢慢。
稍慢一點,這小子養的鵝,劈頭蓋臉就啄人。
他倆的身上、臉上還有耳朵,被啄了好幾下。
疼得很。
這鵝,啄人還會轉著圈擰肉!娘哎,那滋味……和剛剛的萬針紮肉……也差不了多少!
細雨已經解開韁繩,牽著驢,拽著鞭子,朝街上走去。
曹家食館的夥計拿了抹布過來擦桌子,一抬眼,恰好看到牽驢離去的細雨。
咦?跟在驢後麵,被扯得踉踉蹌蹌的……那不是劉大和劉二嗎?
劉家兩兄弟一身狼狽,身側跟著那隻威風的大鵝。
大白鵝緊盯兩人,時不時就啄上一口。
嘶……夥計看得直咧嘴。
被那隻鵝啄一口,挺疼的吧?
瞧瞧劉二,那身子擰得都像麻花了……哎喲哎喲,擰成麻花也沒躲過去……嘿嘿嘿,屁股被鵝啄了……
夥計“噗”地一聲笑了,還不忘招呼掌櫃的,一同來瞧熱鬨。
“曹掌櫃,快來,快來!”
正算賬的曹掌櫃,從櫃台後繞了出來。
“喊什麼,喊什麼?”
“曹掌櫃,”夥計指著窗外,“你快看,劉大劉二那倆潑皮,被人收拾了。”
人不可貌相,收拾這倆家夥的,還真是剛剛那個頭都沒長足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