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一路向西。
吃完了葛州城買的乾糧食水後,細雨路過一村莊,略停了停。
她得去村裡,挑戶人家,買些乾糧。
雖說秋季的山裡,野果、野獸很多,不缺吃食,可……她也不能天天拿野果、烤肉來裹腹。
麵餅之類的乾糧,還是要備一些的。
至於大白,就不用管了。
它是鵝妖,山裡的野草、野果還有草籽,溪水裡的小蝦、貝類、小魚苗……到處是大白的食物,餓不著它。
小紙,小紙更不用管。
它什麼都吃不了。
還有大青驢……離開冕州城後,在細雨“不吃就餓著”的治療方法下,這頭驢終於改了挑食的壞毛病。
有草就行,也餓不死驢。
細雨一拍巴掌,太好了,鵝,紙、驢都不用管,她隻要把自己的乾糧準備好,就行了。
大青驢拴在了村外的小樹林裡,悠閒地吃草。小紙被夾在了驢身上的坐墊下,防著它被風吹跑,還能順便看著驢。
大白,大白早不知溜到哪裡覓食去了,不管它。
撿了幾塊石頭,給大青驢和小紙簡單布了個隱息陣,細雨拍拍手,邁步進村。
走了半個村子,她終於挑中一戶人家,叩響了柴門。
透過籬笆,細雨看到一位婦人從屋裡,匆匆忙忙走出來。
看到柴門外站著的細雨,這婦人一臉疑惑。
“你找誰?”
細雨熱切地跟人打招呼,“嬸子,我,是我!”
婦人明顯有點懵。
這是誰呀?一副見到熟人的樣子。
臉生得很,婦人細細打量柴門外的人,確認不認識。
門外這少年眉清目秀,長得跟村裡人不一樣。
若她見過,定會有印象。
婦人沒開門。
“你是誰,有什麼事?”
細雨扒著柴門,踮著腳,對著婦人笑得一臉討喜。
“嬸子,我不是誰,我是個過路的。身上帶的乾糧吃完了,想在嬸子家買點餅子,帶著當乾糧……”
買乾糧?
婦人略顯遲疑。
細雨笑問,“嬸子,可是有為難處?”
婦人神情帶上一絲赧然,“買乾糧倒不算什麼,不過是和一盆麵,燒一把柴,烙幾個餅子順手的事,隻是……”
“隻是什麼?”細雨問。
婦人打量著少年身上穿的衣衫。
青色細棉布,針腳細密,布料厚實,一看就是還沒下過水的新衣。
穿得起細棉布的新衣……吃得慣粗糧麵烙的餅?
婦人打開柴門,讓細雨進院子聊。
“隻是……我家中沒有細白麵,若不嫌棄我家裡隻有粗糧麵……衝你這幾聲嬸子,也得給你好好烙幾張餅,讓你帶著當乾糧。”
“我不嫌棄,”細雨立即道,“嬸子,你做吧,我不會讓你白辛苦的。”
她會付錢的。
身上銀子多了,細雨也很是大方。
橫財外財得來太多,她得適當散散財。
婦人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不過不值錢的幾個餅子罷了……那,那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和麵……”
從缸裡舀了水,婦人洗乾淨手,端出個陶盆,加了兩瓢麵,開始忙活。
細雨在院子裡坐下,打量著這個農家小院。
院子不大,屋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