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小紙搖搖頭,“苗掌櫃,細雨她不會覺得辛苦的。”
苗嫵微怔。
略一思索,她便明白了小紙的意思。
細雨一心一意都是為了治好師父的病,她為此忙忙碌碌,並不會覺得辛苦。
“你說得對,”苗嫵對小紙點點頭,“細雨不會覺得辛苦,她是個好孩子……”
話音未落,便聽到草屋裡傳來一聲巨響——
“咚!”
動靜之大,連草屋的木地板,都開始撲簌簌往下落灰。
草屋裡還傳來了細雨氣急敗壞的聲音。
“好你個大白,你竟然還敢啄我!”
一聲嘹亮的鵝叫。
“嘎!”
“死大白!”
“嘎!”
“過來!”
“嘎!”
“我讓你過來!"
“嘎!”
從草屋裡傳來拍打翅膀的聲音,還有沉悶的撲騰聲。
原本已止住的落灰,又開始撲簌簌往下掉。
好熱鬨。
苗嫵和小紙,抬頭看向草屋。
小紙喃喃,“這兩個家夥,難道在拆屋?”
不要啊,細雨,你要冷靜呀。
這間草屋雖簡陋,遮風擋雪還是沒問題的。
若是把草屋給拆了,就算是破了個洞,半夜若是再下起雪……細雨和大白都不怕雪,可它怕呀?
小紙時時刻刻都記得,它是紙做的,它怕水怕雪怕火燒。
長歎一聲的小紙,顯得憂心忡忡。
瞧著它這副模樣,又聽得它嘴裡的碎碎念,苗嫵隻覺好笑。
真是個又碎嘴又愛操心的小紙靈。
“放心,”苗嫵道,“這間草屋看著雖破,但想弄塌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初蛟妖與鹿妖,就在草屋裡打了起來。
蛟妖玄卿破頂而出,也不過給草屋的屋頂弄出個大洞而已。
草屋的牆壁、門窗還好端端的,一點沒毀壞。
那兩位的打鬥都沒把這間草屋給拆了,細雨和大白就更不會了。
小紙聽得半信半疑。
“真不會有事?”
“我說的話你也不信?”苗嫵反問。
小紙不吱聲了。
它突然想到了一條退路——苗掌櫃!
苗掌櫃來東離山,並沒有住在草屋。
這說明什麼?說明在東離山,苗掌櫃也一定有個住所。
山洞也行,木屋也可,反正,苗掌櫃有住的地方。
既然苗掌櫃給它下了包票,說不會有事……倘若真有事,那它就找苗掌櫃,讓她收留它!
至於細雨和大白……那麼愛打架,它可管不了這兩個家夥。
找到一條退路,小紙瞬間安心。
草屋裡撲騰來撲騰去,動靜不斷,小紙聽戲聽得津津有味。
驀地,它聽到細雨一聲大喊,“大白,有本事彆跑!”
哦?打不過,大白這是想跑?
小紙瞬間來了精神。
草屋的門掩著,窗戶開著,為圖方便,大白一定是從窗戶飛出來。
小紙盯著窗戶。
果然,一隻白色身影,跳到了窗台上。
翅膀一張,就飛到了半空。
細雨撲過來的身影,晚了那麼一步。
盯著半空中的大白,細雨氣得咬牙切齒。
她的鞭子!
她的鞭子若是還在,一鞭子揮過去,就把大白卷回來了!
還想逃?
早把大白治得服服貼貼了!
都怪那隻蛟妖,把她的鞭子弄斷,害得她現在想收拾大白,都沒有趁手的東西……都怪那隻蛟!
“大白,給我回來!”細雨一拍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