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細雨和小紙一來一往地鬥嘴,苗嫵好笑不已。
手掌一翻,傘架重新收回到隨心袋中,苗嫵站起身。
“好了,”她摸摸細雨腦袋,“休息好了,那咱們就繼續往前走吧。”
細雨一躍而起。
“走走走!大白,走了!”
她率先向前跑去。
大白張開翅膀,追了上去。
趴在大白腦袋上的小紙,隻虛虛抓著一根鵝毛。
大白猛地跑起來,它猝不及防,手中沒抓牢,一下子被甩到半空。
小紙嚇得大叫,“啊——,細雨,救命——”
一隻素手伸了過來,夾住了亂飄的小紙。
小紙驚魂未定,“苗……苗掌櫃……”
苗嫵麵帶同情,“哎,那兩隻都不太靠譜,小紙啊,不如你先跟著我?”
小紙連連點頭。
雖然細雨不靠譜,大白靠不譜……總算還有個苗掌櫃,還算很靠譜。
苗嫵忍著笑,把表情豐富的小紙靈,塞進了衣袖裡,追了上去。
人聲漸漸遠去。
等終於過了沼澤的玄卿追到此處時,苗嫵和細雨已經到了吊橋。
吊橋極長,一半橋身隱在雲霧中。
兩根鐵索連接兩岸,鐵索中間鋪著三尺來寬,色澤斑駁的木板。可能是年頭久遠,木板糟蛀不少,有的地方甚至缺失了木板,露出一尺來寬的裂縫。
“苗姐姐,”細雨轉頭,看向苗嫵,“這吊橋沒有扶手?”
苗嫵微微挑眉,“是啊,我沒跟你說嗎?”
“沒有呀,”細雨搖搖頭,嘖嘖幾聲,“誰弄的吊橋,竟然沒有扶手?站在橋上若是沒站穩,不就掉下去了?”
苗嫵一臉淡然。
“能掉下去,便證明此妖與東離山暫時無緣,還不能進入東離山。”
細雨恍然,“考驗呐?”
她撇撇嘴,弄個吊橋來考驗,能考驗出什麼?
哎,妖的事,還是不要管了。
她轉眼便一臉喜滋滋,還是師父好。
連接中指峰和無名峰的藤蔓吊橋,就有扶手,還挺密實。師父就是怕她不小心,從橋縫裡掉下去。
師父最好!
苗嫵帶頭,先上了橋。
紅色身影在橋上慢慢走著,山風拂過,一襲紅衣被刮得獵獵作響。
細雨看著橋上的苗嫵。
苗姐姐身上的這身衣服,穿了多久了?就沒見她換過。
彆的先不說,這身紅衣既耐臟,又耐寒。
據小紙說,它躲在苗姐姐衣袖裡,就聽不清外頭的動靜……嘖嘖嘖,衣料還自帶隔音效果。
嘖嘖嘖,她也想要。
她摟上大白的脖子,“大白,你也是妖,還是我養的妖,不能那麼沒用。”
“喏,”她朝苗嫵的背影呶呶嘴,“以後,你的任務就是尋到苗姐姐身上穿的布料,讓我也做身衣服穿。”
大白掙紮著,想掙脫細雨的摟抱。
“嘎!”
彆禍禍它,它還是個鵝妖小寶寶!
“嘁!”細雨不爽地鬆開大白,朝沒用的小鵝妖做了個鬼臉,轉身上了橋。
算了,指望大白?還不如指望她自己!
細雨撇撇嘴,步履輕盈,走在橋上。
快到橋中段,她探頭朝下方張望。
橋下也是雲霧繚繞,不見深底。
遠處,山巒起伏,群山環繞。
細雨來了興致,雙掌合攏放在嘴邊,放聲大喊,“喂——”
群山回應。
“喂……”
“喂……”
細雨哈哈大笑,“大白,有回聲。”
大白就跟在她身後,也伸長脖頸,放聲大喊,“嘎——”
群山再次回應。
“嘎……”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