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瞪大著眼珠子，“老頭，你是自己人啊！”
苗鳳苦笑道，“當年陛下與陳友諒爭奪天下的時候，曾經派出十八名高手混進漢營之中，老夫就是其中一位，後來陛下得了天下，本來我們就應該歸隊了，哪知道還有一部分兵馬逃亡海中，所以我們就一直跟隨下去。”
“時間長了，當初那些兄弟不是被發現殺了，就是病死了，現在就剩下略懂醫術的老夫……”苗鳳苦澀的訴說著，“後來老夫也嘗試聯係上司，但多方打聽之下，當年老夫的上司因貪汙罪給砍了。”
“然後呢？”朱允熥好奇望著苗鳳，“按道理，應該有檔案，也能找到對接的人吧？”
苗鳳直接給朱允熥磕頭，“請殿下救命！”
這直接讓朱允熥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怎麼說？”
“殿下有所不知，老夫的上官正是老夫的親哥哥，所以老夫一直不敢現身，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夫也一把年紀了，什麼都看開了，隻求殿下到時候給老夫一個全屍，扒皮萱草，還要丟進祠堂警示……”
“請殿下看在老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幫老夫一把。”
苗鳳說到這裡，腦袋磕得更加瘋狂。
朱允熥說道，“你先起來。”
苗鳳卻不敢起來，依然懇求著。
朱允熥嚴肅的說道，“老頭，你起來，放心，隻要你沒有做任何出賣大明的事情，也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保你不死。”
苗鳳苦笑道，“那些年老夫為了得到信任，也是昧著良心出了不少主意，沿海的百姓雖非老夫親手所殺，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怪不得你。”
苗鳳又說道，“但是當年他們給老夫送了兩個女人，老夫把他們安置在洞庭湖捕魚為生……”
朱允熥嘴角一抽，“男人本色，誰經得起這種誘惑，也怪不得你。”
苗鳳又苦澀的說道，“為了養家，老夫還是參與分紅了，但老夫出了大部分的銀子都存著，不敢動，十年下來，可不止六十兩。”
朱允熥嘴角再次一抽，“還有其他事情嗎？”
苗鳳腦門又是一磕，“罪臣年輕的時候，遇到一個道士，他教壞罪臣一些方術以及配藥的法門，就是……”
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開始喊罪臣了，看來事情有些棘手啊。
朱允熥問道，“怎麼，坑害不少人？”
“殿下，罪臣也沒有辦法，剛開始他們都是拿著刀架在罪臣的脖子上，不過殿下放心，他們用來對付的是自己人，還有倭寇，自己平民百姓，說實話，他們擅長直接提刀子，還不至於用毒……就是……”
“直接說，毒了誰？”
苗鳳苦澀的說道，“毒害了一些不配合，還算官員亦或者一些商人。”
“不過殿下，那些人也是因為利益分配不均配起的衝突，所以也算是死有餘辜。”
他的話剛剛落下，後麵傳來一個冰冷的責問，“所以本官在你眼裡也是死有餘辜？”
突兀的聲音讓苗鳳眼皮一跳，腦袋轉過去的時候，忽然間就愣住了。
小牛！
苗鳳？
一老一少就這樣開始對眼注視上了，兩人的目光帶著清澈的光輝。
“殿下，這老東西打算用毒藥謀害於下官，幸虧派來下毒的人，其實是暗衛，不然下官就命不保夕了。”高要躬身行禮，目光卻冷冷瞟著苗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