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擺設並不像天命總部那樣的華麗。
很簡約的歐洲式裝修風格,靠門的位置擺放著一列原木書架,背靠著窗子放置一個隨處可見的木製辦公桌,此刻一名金發男子正趴在上麵書寫著什麼。
隨著天衑的走近,那名男子似乎並沒有在意的樣子,依舊埋頭書寫,天衑倒也不著急,拉著芽衣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順手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皮質封麵的書開始自己的閱讀。房間裡的兩名男子。默契般的保持著沉默,伴隨著牆上掛鐘的滴答聲,各自沉浸於眼前的事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房間的沉默才終於被金發男人打破。
“誒,一個人處理這些事務還真是累啊,如果我那可愛的乖孫女能懂事的幫幫她爺爺該多好。”
“很抱歉啊,天衑先生,我的朋友,讓你等了這麼久。”金發的男人抬起頭,碧綠的眼眸看著麵前的年輕人。
“我叫奧托,奧托阿波卡利斯,稱呼我為奧托便好,我的朋友。”說著他站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
“能喝點嗎,我的朋友。”
天衑也是將手上的書放回了書架,似乎並不驚訝麵前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酒量尚可。”
聽到回答的奧托,也是微笑著點點頭,拿出兩個酒杯,
“那邊的律者小姐,就委屈你喝點果汁了咯。”
聽到麵前男人對自己的稱呼,芽衣拉著天衑衣角的手也用力了不少。天衑拍了拍芽衣的手,示意她放心。
“看來奧托先生並不驚訝我這位學生的身份啊。”天衑玩味的看著在給自己兩人倒紅酒的奧托。
“當然,畢竟我想給芽衣小姐一個善意的提醒。以她現在的身份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
“哦?所以,奧托先生就將律者的身份告知其它組織,然後借此讓我們加入聖芙蕾雅,加入天命旗下?”天衑接過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我當然不是強迫各位,隻是想告訴你們,天命有能力保證各位的正常生活,即便是一名律者,怎麼樣,很不錯的條件對吧。”奧托搖晃著手裡的酒杯,一成不變的優雅表情讓人無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什麼。但是他那碧綠的眼眸,天衑曾經見過相似的眼神。
那是一種近乎於瘋狂的執著,有著這樣眼神的人,幾乎一生都在為某一件事情而努力,當那件事情達成之後,這個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奧托先生。”
“當然可以我的朋友,你想問什麼?”奧托露出有趣的表情,等待著天衑的問題。
“這個世界都對崩壞無比的抗拒和厭惡,甚至把律者視為必須消滅之物。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條件下,奧托先生你卻對律者持有這樣的態度。”
“雖然說不上友善,但你想要將律者收入旗下,納入管理的行為。難道律者身上,有什麼值得身為天命主教的你找尋的東西嗎?”
“你很聰明,我的朋友。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在律者身上找到人類戰勝崩壞的可能性嗎?”
“從崩壞之中,尋求擊敗崩壞的方法,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很值得嘗試的方法嗎?”
天衑看著似乎是在回答自己的奧托,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奧托,對付崩壞,消滅崩壞,並不是你在追求的目標吧。”奧托聽見這個問題,略有意外的看向天衑。
“我曾經旅行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人,我自以為看人的水準還是有一些的。剛才在你提起想在律者身上追求對付崩壞的方法之時,你的眼睛裡並沒有對你所說事物的憧憬和希望。”天衑抬起頭,與奧托對視。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律者身上所追求的,是其他的東西。”
“對吧。”天衑喝下最後一口酒。
而被提問的奧托,也是搖搖頭,像是答非所問,
“對付崩壞,消滅崩壞是全人類的目標,而在此基礎上若是可以滿足自己的一些小小的個人願望,豈不是雙贏?”
“所以,考慮的如何呢?你加入我乖孫女的聖芙蕾雅繼續當老師,幫我的乖孫女指導那些女武神,而雷電芽衣小姐,也可以在學院之中繼續自己的日常生活。”
到現在,天衑也是徹底相信,自己眼前這個叫奧托的人,絕對想在律者的身上追求一些東西,以至於他對律者有著極其病態的執著。
而麵對奧托的提問,天衑並沒有立即回複。
“我的選擇姑且不論,我的三位學生也算是我從長空市一手帶出來的,我想我也需要向她們征詢一下意見。”
“當然,我的朋友,聖芙蕾雅和天命隨時為你們敞開。”
“那麼時間也不早了,很感謝主教大人今天的招待。”天衑拉著芽衣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我也很高興你能來這裡,希望下次我們還有這樣談話的機會,之後我會讓麗塔送你們回聖芙蕾雅的。”
天衑朝著奧托點點頭,
“多謝了。”
而奧托看著天衑拉著芽衣離開的背影,那雙眼眸之中也不知道又在醞釀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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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我在,主教大人”
帶著眼罩的白發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關於律者的消息繼續擴散。”
“是,主教大人。但琥珀有一事不明,您為何對一個律者如此執著呢?”
“這你就錯了啊,琥珀。如果是之前的計劃是我對那個律者感興趣的話,那現在我是對那個男人感興趣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可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奧托站在窗戶麵前,看著天衑他們的飛行器離開。
“去吧,琥珀,執行計劃。”
“是,主教大人。”
另一邊,天衑和芽衣也已經抵達了聖芙蕾雅。
“那些家夥沒在這裡繼續要你給個說法?”天衑看著僅有他們幾個人的學院長辦公室。
“你可是被我的爺爺,被天命主教邀請的人,而且還正大光明的帶上了芽衣,那些家夥已經認為是爺爺對你和芽衣有了興趣,他們自然也不敢再有什麼想法了。”
“所以呢?你和我爺爺聊了些什麼。”德麗莎很好奇,一個總共沒見過幾麵的人,為什麼自己的爺爺會特意邀請他前往總部。
“沒什麼,聊了些長空市的事情,然後邀請我們加入聖芙蕾雅而已。”
天衑看出來了,奧托並沒有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訴德麗莎,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去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