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自己體內不斷流逝的時間,天衑的神色卻是意外的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是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天衑被抽取的時間若是換作一個健康的少年,就已經足以令少年死亡。
但天衑的存在,卻是一個活生生的“異常”。
因為天衑喜好旅行的原因,他可能在時間軸的任意一個節點上留下自己存在過的既成事實。這樣就會出現一個經典的悖論現象——因為天衑旅行過未來的節點,在未來留下了他存在過事實,那麼因為未來有天衑存在,所以現在就一定存在天衑。
這就導致天衑這具人類的身體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被磨滅的存在。
至於天衑真正的身體,那尊仍盤踞於寰宇虛空最深處的本質虛影,雖然本身擁有最為本源的時間概念,但卻不存在可以被丈量的時間數字。
這二者合一,也就導致了天衑擁有了幾乎無限的時間以及壽命。
這裡扯一個題外話,除開因為擁抱著天衑的本質虛影從而導致存在等級和天衑一致的愛莉希雅之外。其餘待在天衑身邊的少女都擁有了“天衑的所有物”或者“與天衑一同旅行之人”的概念。
介於這兩種概念的核心都是天衑本人,所以就有了隻要天衑還存在,那麼擁有這兩種概念的少女就一定存在的事實。因此,天衑身邊的少女們在不考慮自身實力的情況下,也擁有和天衑幾乎等同的時間以及壽命。
也正因為如此,對於天衑而言,眼前這位黑發少女這種吸取他人時間的能力,其攻擊力還不如剛剛的子彈。
當然,天衑也不是那種被攻擊了也不還手的家夥,畢竟就連愛莉都評價過,天衑就是一個舉止優雅的腹黑男。
“既然是在吞噬我的時間,那如果沒吃飽的話,可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天衑不懷好意的勾起了嘴角,隨後竟然是主動將自己的時間強行通過腳下的食時之城灌輸進了少女的體內。
感受到如同潮水般湧來的大量時間,少女左眼裡的金色表盤正在飛速的倒轉,少女的內心也是無比的狂喜,如此巨量的時間,讓她裡她的夙願又邁進了一大步。
可沒過多久,少女那狂喜的表情就變成了驚恐和懼怕。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食時之城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即使她想要停止吸收時間,那龐大的時間之力仍舊自顧自的湧入了她的身體。
要知道,時間之力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除非你能擺脫時間長河的束縛,否則再強的存在也終究會被時間消磨殆儘。
很顯然,這位黑發少女並不是那種脫離了時間束縛的存在,雖說她能夠使用時間相關的力量,卻並不代表她就能真正的掌握時間,將時間歸為己有。
很快,少女背後的金色表盤可以儲存的時間已經達到了上限,來自天衑的時間洪流已經開始無情的衝刷著她的意識。
少女想要使用自己的能力,將自己的時間化作分身分離出去,但在如此巨量的時間衝刷之下,她就像一條擱淺的魚一樣,除了艱難的呼吸之外,彆無他法。
終於,少女左眼中的金色表盤已經不再是飛速的倒轉,而是徹底的失去了控製,她身後的巨大表盤也在這時徹底破碎。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喪命。就在意識徹底沉沒於時間洪流的前一刻,她回憶起了自己為何要走上這一條道路,她回憶起了自己的夙願。
於是,求生的本能讓她掙紮著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我……我不想死……我還有沒完成的……”
在少女意識的光輝即將被時間磨滅的那一刻,天衑停下了朝少女灌輸時間,連帶著之前那些被強行灌輸的時間也一起收回了體內。
頓時,少女像是差點窒息了一般,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原本柔順的黑發也因為汗水粘在了她的額間,顯得有些淩亂和失態。
這時,天衑才緩步走到少女的麵前,學著剛剛少女的樣子,開玩笑道
“這就不行了?看來你對時間的渴望也就隻是這種程度咯。”
所以說,愛莉希雅的評價還是很準確的,天衑確實是一個有些腹黑的家夥。
仍在不停喘息的少女根本就沒有去看天衑一眼,她艱難的呼喚出了自己的天使「刻刻帝」,隨後拿起較短的那一把燧發槍,連poss都不做了,直接把槍抵住了自己太陽穴的位置。
“四之彈。”
砰的一聲,一顆陰影子彈直接射入了她的頭部,然而少女的頭部卻是一點傷口都沒有,反而是她整個的狀態正在飛速的恢複。
不,比起恢複,這在天衑的眼裡更像是時間倒流。
隨著身體狀況的恢複,少女終於有時間第一次認真的打量眼前這個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
少女現在非常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鄰界之中的精靈,也不會是外界那些靠著顯現裝置的魔術師。那種令她都恐懼的時間基數,絕對不是正常人類能夠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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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其他人的姓名之前,是不是該先說出自己的名字?”
摩挲著手杖,看著眼前這眼神都清澈了不少的少女。
“哎呀,作為一名紳士,居然要一位淑女先報上名字嗎?”
“嗯……一位淑女,一位剛剛還想要把我的時間吞噬乾淨的淑女。”
天衑極其流暢的在語言上進行了反擊,順帶還戳了一下少女剛剛沒打過自己的痛點。
可以感受到少女的眉頭很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副十分標準得體的“大小姐”式微笑。
少女提起黑紅洋裝的裙擺,被黑絲包裹的雙腿微屈——
“我叫狂三,時崎狂三。在外麵的話,那些家夥稱我為「夢魘(night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