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來到林家大院,林武民的大兒子林絕倫抱著兒子林寶玉,左腿小腿肚子上留著血,有兩個明顯的狗牙印兒。
沈東升仔細一看,真是來林家途中遇見那個拿木棍打大狼狗的熊孩子,此刻窩在他爹懷裡哇哇哭。
他的母親秦華娟已經哭成淚人“爹,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你彆急,快帶寶玉去醫院。”
林武民急忙進屋推自行車,他是真的急了,被狗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瘋狗可能有狂犬病,而狂犬病是絕症。
前段時間林縣有個七歲的男童被狗咬了,不到一個月就得狂犬病暴斃,林縣出動正規軍和民兵打狗,全縣的狗被打死。
林縣就在省城西邊,兩地的距離還不到三十裡,這聽著就很嚇人。
這時,又有一群人來到林家大院,兩個壯漢用棍子抬著一隻死狗,正是被林寶玉挑釁的那隻大狼狗,沈東升還看見了狗主人老頭。
“林廠長,我把咬寶玉的惡狗打死了。”
老人老淚縱橫“我就去了趟廁所,突然就聽見寶玉哭,我趕緊往院子外跑……”
“對不起林廠長,都怪俺爹沒看好狗。”
“都怪這條該死的狗。”
“……”
養狗老人的兒子兒媳一個勁兒地道歉,他們都是外貿廠的職工,都是林武民的手下。
林武民也沒心情搭理他們,林家人馬上帶著孩子去人民醫院。
沈振南說道“東升,書桓,你們倆先回廠裡等著,我跟廠長去醫院。”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隻能先回外貿廠宿舍等著,哥倆離開林家,步行在家屬院溜達。
“你看這事兒整得,屋漏偏逢連夜雨呀。林廠長肯定沒心情再幫咱們跑人工降雨,危機呀,這就是危機!”
沈書桓長籲短歎。
“彆這麼悲觀,危機也是機。”
沈東升突然覺得事情有轉機“省城應該有狂犬疫苗吧,給孩子打狂犬疫苗就行。”
“你不應該問省城有沒有狂犬疫苗,應該問全國有多少狂犬疫苗,全國隻有三個製藥廠生產狂犬疫苗。”
沈書桓搖搖頭“咱們省在全國的地位等於咱們縣在省裡的地位,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再加上隔壁林縣出過狂犬病,估計省裡庫存的疫苗早就被用完了。”
“你是說,省城可能沒有狂犬疫苗?”
“我是這樣說的,你覺得呢?”
“這……”沈東升馬上皺起眉頭,覺得沈書桓的話有道理。
沒有出現病例之前,被狗咬的人可能不會花錢打疫苗,隻要用了病例,被狗咬的人借錢也會打疫苗,畢竟狂犬病毒百分百致命。
沈書桓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國家應對狂犬病的策略就是打狗。野狗必須打死,家裡養的狗必須拴在家裡,敢遛狗也是打死。”
兩人來到外貿廠宿舍,沈書桓把給大姐的禮物背在身上“走吧老弟,咱們去我大姐家看看咱大姐。”
沈東升點點頭,突然伸手捂住肚子,一屁股坐在床上“哎呦,我的肚子突然疼了。”
“肚子疼?是不是拉肚子了?”
沈書桓急忙打開背包拿出紙“可能是菜裡的油水有點大,我去診所給你拿藥。”
“不用不用,哎呦!”
沈東升直接躺床上“可能是水土不服,我歇歇就沒事了,你去咱姐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