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鳳梨縣和鳳梨公社的交界處。
沈大富把牛韁繩摔在一棵樹上，“東升，你跟我來一下。”
爺倆來到牛車十米外。
“東升，你給老二那麼多錢，又給他安排拖拉機手，你大哥大嫂可能有意見。”
“他們能有什麼意見？”沈東升輕皺眉頭。
錢和安排工作，都是為了買二哥的玳瑁。
“爸，大哥大嫂跟你抱怨了嗎？”沈東升問道。
“那倒沒有，是我自己的猜的。”
沈大富搖搖頭，“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照顧一下你大哥，也給他找個工作？”
“行啊，等以後有機會唄。”沈東升笑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沈大富歎口氣，“這事你放在心上。”
沈東升點點頭，“你也跟我大哥提一句，讓他多幫我留意一些老東西。”
他的意思很明白，想要二哥那樣的好處，就得拿出相應的誠意。
沈大富點點頭，“小蓮的事怎麼樣了？能進建設局吧？”
“問題不大。”沈東升說道。
媳婦單位裡的所有領導，有一個算一個，都跟沈東升交了朋友。
而領導們的媳婦，也都是媳婦的閨蜜和姐妹。
“那就好！”沈大富歎氣，“等你們站穩腳跟，在想辦法把小玲和小寶弄到縣城。你們都過上好日子，我和你媽也就放心了。”
“爸，小玲和小寶還小，我先想辦法讓你和我媽進城。”
聽到這話，沈大富目瞪口呆。
片刻後，他雙眼含著淚水，笑道，“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
“爸，彆胡說。”沈東升摟住他的肩膀，“快回家吧，有空就來縣裡找我嘮嗑。”
沈大富點點頭，糾結幾秒，又說，“你和你二叔的關係，要不要緩和一下。”
“他現在可憐得很。”沈大富歎氣，“你們三兄弟跟他離心離德，沈明啟又被抓，他也沒了主心骨……”
“爸，回家吧。”沈東升不想談沈大裕。
雖然那是親爹，但他之前做的事太缺德，現在報應來了，沈東升不會輕易原諒他。
沈大富見兒子一臉決絕，忍不住唉聲歎氣，“我走了，你回去吧。”
沈東升目視他們離開，轉身回到外貿廠，騎著自行車回家。
……
沈家。
蕭香蓮臉色慢看，站在門外不讓沈大裕和李美娟進門。
房門緊閉，沈小玲帶著兩個孩子躲在屋裡，搬個椅子堵住門。
“二叔二嬸兒，東升不在家，你們回去吧。”蕭香蓮沉聲道。
她一直在沈村插隊，知道這兩口以前如何苛待自己的老公，對他們當然沒有好臉色。
沈大裕一臉苦笑，蹲在地上不說話。
“香蓮，我給你拿了芝麻。”李美娟諂笑，“芝麻香油可好吃了，你們嘗嘗。”
“不用。”蕭香蓮看看提籃裡的芝麻和香油，“我再說一遍，東升不在家，你們回去吧。”
馬天霸兩口子來到蕭香蓮身邊。
“你們是乾啥的？”馬天霸盯著李美娟，“聽不懂人話嗎？東升不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