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改信趕緊把沈東升拉進家門,“老弟,這真是春花讓你送過來的?”
“是的。”沈東升笑道,“她說孩子病了,想給孩子補充營養,委托我搞些吃的。”
他看著籃子裡的肉和雞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就是因為女兒的病,家裡的肉票、雞蛋票全都用光了,孩子的身子骨還是很弱。
劉改信反鎖屋門,小聲說道,“冒昧問一句,老弟怎麼稱呼?”
“我叫沈東升。”沈東升把籃子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二十斤物資還是挺重的。
“我的愛人名叫蕭香蘭,她今天剛入職建設局,跟春花姐是好朋友。”沈東升說道。
“原來是東升老弟,失敬失敬!”劉改信急忙握住沈東升的手,臉上都是激動,“謝謝,謝謝!”
他聽說過沈東升的名字。
特彆是最近這段時間,沈東升的名頭更響,都說通過沈東升能買到電視機。
“老弟,春花有沒有給你錢?”劉改信指著提籃裡的五花肉和雞蛋。
沈東升搖搖頭,說道,“如果劉哥手頭緊張,那就晚幾天再說,先給孩子補充營養。”
這時,臥室門打開,一個年輕女孩站在門口。
她臉色很白,身子骨有些單薄,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東升老弟,這就是我的閨女愛月。”劉改信說道,“孩子前段時間得了重感冒,還沒治療呢。”
“愛月,跟你東升叔叔打個招呼。”劉改信說道。
“沈,沈同誌好。”劉愛月尷尬了。
她的年紀和沈東升差不多,實在喊不出叔叔兩個字。
“你好。”沈東升跟她打個招呼,解下身後的背包,拿出聽診器和小藥箱。
“改信哥,要不要我看看孩子?”他微微一笑,“我曾經是沈村大隊的赤腳獸醫和赤腳醫生。”
劉改信瞪大雙眼,弱弱地說道,“我知道你的獸醫水平很高,也會給人看病嗎?”
“多少會一點。”沈東升笑道,“如果改信哥不放心,那就算了。”
“這話怎麼說的。”劉改信有些尷尬,“愛月,過來讓東升叔給你檢查身體。”
劉愛月點點頭,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咳嗽兩聲。
“先量體溫。”沈東升打開醫藥箱,把溫度表遞給她。
五分鐘過去了,劉愛月從腋下取出溫度表交給沈東升。
“三十七度八,低燒。”沈東升戴上聽診器,把胸件放在她的肺上。
輕皺眉頭仔細聽,一邊聽,一邊變換胸件的位置,聽出肺部有明顯的雜音。
“不是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而是肺炎引起的感冒。”沈東升說道,“改信哥,讓我看看孩子吃的什麼藥。”
劉改信臉色怪異,說道,“愛月,去把你的藥拿過來。”
劉愛月急忙回臥室,蒼白的臉色出現了紅潤。
下一秒,沈東升也有了尷尬,對方是黃花大閨女,可能是被聽診器搞害羞了。
劉愛月拿著兩瓶藥出來,臉色還是很紅。
沈東升拿起藥瓶仔細看說明書,搖搖頭,“這隻是治療上呼吸道感染的藥,不是治肺炎的。沒有對症下藥,難怪一直治不好病。”
“娘的!”劉改信直接罵街,“庸醫,中醫院的醫生都是庸醫啊,娘的。”
閨女生病大半個月,如果不是沈東升的檢查,他還在鼓裡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