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往種種又無不在告訴他，是他一步步擠進魏紀荀的生活裡，照顧他，撩撥他，還以調戲他為樂。
最終才釀成如今的局麵。
良久，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魏紀荀穿好衣服，看著齊言的背影，聲音裡沒什麼起伏，淡然道，“我明白了，一切如師兄所願。師兄，我先回去了。”
齊言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等魏紀荀走後，齊言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慢慢轉身，餘光瞥見自己的衣服被疊好放在床上。
……
次日——
“錚——錚——錚——”三聲鐘鳴響徹整個萬嫿宗。
白姻快速從屋裡出來，往外麵看去，萬嫿宗各峰的弟子紛紛朝一個方向飛去。
“師妹，怕是出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白姻低頭就看見他們三人持劍站在樓下，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翻出護欄，腳尖踩在護欄上向前一躍，往他們聚集的方向飛去。
幾人很快到了主殿前，周圍聚集著萬嫿宗的弟子，像是遇到了什麼重大事件，全都嚴陣以待，神情肅穆。
萬嫿宗內全是女弟子，連宗主、峰主和長老也都是女仙尊。
這在修仙界是獨一門的。
說起萬嫿宗的宗主，眾人都不由得稱奇，以一介女子之身，收養了一群棄嬰，親自教她們修煉，拜訪名師，為這些女棄嬰，幾次請大能幫忙教導，宗門也從一開始籍籍無名走到如今在修仙界排的上名號，其中艱險和困苦可想而知。
而這位萬嫿宗宗主做到了。
萬嫿宗規模雖不如蒼瀾宗、涅訶宗那麼大，卻讓底下弟子有地方可修煉，有地方可以遮風避雨，有能力好好活下去。
白姻看向主殿外被眾人簇擁著的女人，臉上多了幾分正色。
這好似是她第一次見到萬嫿宗宗主，之前哪怕是那次儀式，也不見萬嫿宗宗主到場。
能憑一己之力在修仙界的宗門中奪得一席之地，這個萬嫿宗宗主，也不簡單。
四人走到人前，朝主殿上頭的人行禮，“見過萬嫿宗宗主和各位前輩。”
旁邊稍微年輕點的人也朝他們四人微微行了一禮。
“不用多禮。”付顏疲乏憔悴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本來想等各宗門到齊再來商討清理邪祟一事，但如今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魏紀荀臉上閃過一抹凝重，“發生了何事？可是邪祟攻過來了？”
付顏頷首，肯定了魏紀荀的猜想。
“邪祟已經連著屠了十座城，我們派人去清理，但收效甚微。如今已經快到焱絡城。”
焱絡城裡的百姓已經派人轉移了，隻不過有些固執之人不願離開，想死守焱絡城，若焱絡城淪陷，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萬嫿宗。
屆時，全宗上下隻會淪為煉獄。
付顏神色複雜的看著底下的弟子，每個人的眼中都毫無懼色。
她早已將邪祟之事告知她們，萬嫿宗無力抵抗，想著給她們一筆靈石，讓她們各自離去。
可她們都執意留下，與她一同進退。
都是她一手培養起來的孩子，付顏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又十分不忍，目光在她們的臉上逡巡，似是要都記住。
魏紀荀蹙著眉，“還沒找到邪祟的弱點嗎？”
眾人皆是搖頭，空氣中仿佛陷入一種低迷凝滯的狀態。
白姻出聲打斷，“先過去吧。路上再說。”
現在可沒有商量的時間。
付顏點點頭，“嗯。”
萬嫿宗傾巢出動，所有人禦劍跟著付顏整齊飛行。
白姻看著身後空蕩蕩的萬嫿宗，已經看不見任何一個弟子，又轉頭看向隊伍最前麵的付顏，心裡閃過莫名的情緒。
萬嫿宗這是打算拚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