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嶺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他有些發怵地看著林鬱那雙陰鬱嗜血的眼睛,他顫著聲音憤憤道:“我……我乃是元家的三公子……我姑父可是秦丞相,我大表哥更是宸王的表兄弟。我從小便與大表哥感情深厚,你們若是敢對我動手,我大表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嗬,嘉陽公主又如何,以前還不是被宸王與大公主耍得團團轉?
雖說現在,關係變得有些僵冷了。
可宸王在京都的勢力,早就根深蒂固,即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輕易撼動。
他就不信,嘉陽公主敢得罪宸王,敢與宸王撕破臉皮?
元嶺越想越覺得底氣很足。
他挺了挺胸膛,帶了幾分不屑地看著顧若翾:“你若是識趣,還是趁早放了我。今日發生的一切,我大人大量就不與你多做計較。”
“你要是怕影響了你的名譽,我大可以讓母親上你公主府求親,我就犧牲一下,勉為其難娶你這個下堂婦為新妻。”
“以後若我們成了親,我可不住公主府……你必須隨著我住在元家。你彆以為,你是公主,我就要聽你的……女子當以夫為天,你該順從我才是。還有,我這人生性風流,喜歡不同性格的女子,以後你也不能阻止我納妾。”
顧若翾嗓子眼裡猶如吞了隻蒼蠅般,她一言難儘地看著元嶺。
林鬱再也忍不住,直接衝著元嶺破口大罵:“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的蠢貨……到底是誰給你那麼大的自信,能讓你說出剛剛那番話的?”
“你給我們公主殿下提鞋都不配,你居然還妄想要娶公主為妻?你是白日夢做多了,直接瘋了吧?”
他攥著拳頭,再也忍不住狠狠地衝著元嶺的臉龐砸了過去。
“王八羔子……怎麼能這樣惡心人。”
“你可真令人覺得反胃。”
顧若翾無語至極,她無比冷漠地默默看著林鬱砸了元嶺好幾拳。
元嶺直接被砸得麵目全非,鮮血淋漓。
他嗷嗷大叫,眼底滿是惶恐:“彆,彆打了。”
“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不敬公主殿下了。”
他真的要被砸死了。
他臉上的血,不停地冒出來。
林鬱看著他的目光,像是要殺人。
顧若翾揉了揉眉心,眼底滿是煩躁:“林鬱,將這室內所有的刑具,都給他用一遍。本宮要讓他……生死不能。”
林鬱停止了揮舞的拳頭,他揪著衣袖擦乾淨了手背上的鮮血,而後喊了兩個暗衛進來。
他看著室內那一排排擺列齊全的刑具,他忍不住咒罵一句:“人渣,畜生。”
他知道,這些刑具上的暗紅印記,必定是曾經給那些無辜女子用的。
這間暗室,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年輕無辜的生命。
他今晚,必定要讓元嶺體會一番,什麼是人間煉獄。
顧若翾走到了珍兒麵前,俯身將她攙扶起來:“去吧,用你自己的方式……替你,還有你的好姐妹報仇。”
“不要怕,一切後果有本宮擔著。”
珍兒頓時熱淚盈眶,她幾乎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複顧若翾。
她重新屈膝跪地,衝著顧若翾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公主殿下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已然沒了希望,會暗黑到底。
她真的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幸運,居然能遇到嘉陽公主!
嘉陽公主猶如救世主般,從天而降,拯救了她原本已經死寂,黯淡無光的人生。
她積壓在心底的怨與恨,一點點地釋放出來。
她要報仇,她要親自懲戒元嶺。
她要為了那個慘死的姐妹複仇。
珍兒揪著袖子,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了元嶺的麵前。
元嶺的一張臉早就血肉模糊,他現在失血有些多,腦子昏昏沉沉的。
他呆滯地看著珍兒,一向驕傲自大,狂妄囂張的人,第一次衝著珍兒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珍兒……這些年,其實我沒有怎麼虧待過你。我不曾打過你,罵過你……更沒有糟踐過你。”
珍兒衝著元嶺咬牙切齒地吼了一句:“可夫人卻給我喂了絕子湯。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最大的痛苦與遺憾。我這輩子都不能做母親……這一切的傷害,都是你們賜予我的。”
“你們踐踏著我們的靈魂與自尊,從來都不將我們這些奴仆當人看。在你們眼裡,我們就是能隨意發賣,踐踏,羞辱,傷害的牲口。”
元嶺紅著眼睛,怒恨地看著珍兒。
“無論如何,當初都是我母親救了你,給了你一口飯吃……若沒有我們元家,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做人要懂得感恩,珍兒……你不要忘恩負義……”
噗……珍兒握住尖銳的利刃,毫不猶豫地紮入了元嶺的褲襠裡。
這一刀直接紮上他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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