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聿臣,最終成了顧雲珠的駙馬,皇後這心裡就極為膈應。
這樣荒唐的事情,還真是像個笑話般。
若不是翾兒不讓她輕舉妄動,她一定會竭力阻止,沈聿臣成為顧雲珠的駙馬。
這種事,單是想想,她都覺得惡心。
顧若翾嚇了一跳,她連忙搖頭。
“彆,母後你就彆操心兒臣了,兒臣真的沒有招駙馬的心思了。你若實在閒得無聊,不如為皇兄找一個太子妃吧。他年紀不小心了,如今都親政了,是時候該娶太子妃了。”
皇後想到顧冕之對翾兒那畸形的感情,她心裡就一陣忐忑,她觀察著翾兒如常的神色,緩緩地鬆了口氣。
看來翾兒對太子是沒什麼特殊的感情。
要不然,那才是真的天要塌了。
“這些日子,本宮已經在物色了。過些日子,本宮就舉辦一場宮宴,讓那些世家親近來參宴,讓你皇兄好好的物色一番吧。總得給他挑一個他自己喜歡的太子妃……”皇後心事重重地說道。
哎,之前太子一直反對挑太子妃的事情。
這件事她還是在暗中進行的。
沒準到了那一日,太子看見那些貌美如花的世家千金,他就能忘記翾兒,從而欣然接受其他女子了呢。
太子與翾兒這樣的身份,早就注定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一旦被其他人發現這其中的端倪,所有人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皇後眼底閃過幾分晦暗,她賭不起……更不能連累護國公府的人。
顧若翾抽空又去了趟東宮。
東宮殿宇之上,琉璃瓦片在陽光下閃耀著斑斕的光芒,殿門緩緩開啟,一股混合著龍涎香與沉香木的濃鬱氣息撲鼻而來。
精雕細琢的梁柱與壁畫。柱子上雕刻的龍鳳呈祥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振翅高飛,遨遊九天。壁畫之上,色彩斑斕,光線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與殿內的燭光交相輝映,明亮又朦朧。
整個殿宇的氛圍,莊重又透著奢華……可謂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至極。
殿內帶頭走出一位身形高挑,長相端莊優雅的女子。
一襲淡藍色的紗衣,襯得她容顏嬌媚,清麗可人。
她看見顧若翾來了,連忙屈膝行禮:“奴婢拜見公主殿下。”
顧若翾眼底閃過幾分意外,這個女子很是陌生,她以前從未見過。
她不免有些疑惑:“你是……”
女子抿著唇角,帶了幾分羞怯:“奴婢是陛下剛剛派過來,照料太子殿下飲食起居的。”
“陛下說,太子到了該要成婚的年紀,理應先熟悉熟悉某些流程……”
說到這裡,她羞澀地咬住了唇瓣,再也說不下去。
顧若翾恍然,這才明白過來,莫不是這個宮女,是被父皇安排來,好讓皇兄知曉男女情事的?
皇兄今年二十四歲,按理說早就應該通曉人事,娶妻生子。可是這些年,皇兄一直在找各種借口,逃避感情的事情。
他的婚事是一拖再拖。
之前母後的心思,仿佛不在皇兄身上,也沒再過多強求。
父皇更是不太關注皇兄的後宅之事。
如今父皇有意將政務交給皇兄處理,漸漸讓他親政,大有要讓步的姿態。
所以,皇兄必須要娶太子妃。
唯有娶了太子妃的太子,才能坐穩儲君之位,才能更加有實力掌控朝堂,從父皇手中接過蒼淩國的江山。
皇兄娶太子妃的事情,看來要勢在必行了。
顧若翾問了這個宮女名字。
她恭敬的回應……她叫蘇瑾萱,乃是吏部侍郎的庶女。
陛下特意選拔她入東宮,讓她照顧太子起居的。
顧若翾眸光微眯,吏部侍郎的庶女,以宮女的身份進入東宮,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了。
倘若皇兄能順利登基,這蘇瑾萱大概率就是皇兄後宮裡的妃子之一了。
而且她還是最特殊的一個。
能做太子的第一個女人,這是莫大的殊榮,隻要她以後安分守己,不興風作浪,大概率這殊榮能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
這是一個肥差啊,怪不得這個女子非但不覺得是折辱,反而以此為榮。
青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眸光晦暗的瞥了眼蘇瑾萱,當即便將她給支開。
“公主,我們殿下在偏殿等著呢。”
“請公主隨奴才走吧。”
顧若翾點了點頭,隨著青岩踏入了內殿。
顧冕之正靠在軟塌上,懶散地執著一個酒盞,慢慢地飲著。
他換下了太子蟒袍,隻穿了一身輕便簡單的常服。
月白色的常服,鬆鬆垮垮……他的發髻也散落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落魄與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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