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鵬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便朝著不遠處的柱子,狠狠地撞了過去。
顧冕之衝著林鬱使了個眼色。
林鬱當即便拉住了秦廣鵬,一個手刀砍在他的脖頸上。
秦廣鵬白眼一翻,當即便昏死了過去。
宸王膝行爬到了秦廣鵬的身邊,他緊緊的抱住了秦廣鵬的身子。
“舅父,你可彆再出事了,要不然我就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父皇,求你饒了舅父一命,不要治罪於他可好?”
“這一切都是舅母做的,與舅父無關,還請你放他一條生路。所有的罪責,都由兒臣替舅父承擔,求父皇可憐可憐兒臣與雲珠吧……”
他說完這番話,當即便口吐鮮血,眼前一黑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皇上一驚,他眼底滿是惶恐,“快,快來人,趕緊去請太醫……”
他連忙讓人將宸王抬下去。
他心疼無比,他一點也沒有懷疑宸王。
他就是覺得,這個兒子一下子失去這麼的親人,背後的真相又這樣殘忍,他能挺到現在已然不易。
“罷了罷了,事情就這樣吧。”
“秦廣鵬治家不嚴,他活罪可逃,死罪難免……就撤去他在朝中的官職庶務,貶為庶人,再杖責五十板子以儆效尤。”
“至於秦家其他人……不知者無罪,看在宸王與秦貴妃的麵上,朕也就不牽連,不多做追究了。”
皇後看著皇上如此有失偏頗的處置,她忍不住冷笑質問:“那宸王誣陷臣妾的罪呢,陛下是一點都不處罰他嗎?”
皇上理虧,心虛得不敢去看皇後。
“梓童之前是朕錯怪你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朕才是。至於宸王,他經曆了這樣備受打擊的真相,這已然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以後……朕也會繼續約束他,不會再讓他冒犯梓童。”
“今日的事情,你就看在朕的麵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好?”
皇後眼底滿是失望地看著皇上:“若是臣妾不願意呢?”
皇上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讓皇後受委屈了。
可是……他無法在秦茹雪死後,處置了秦廣鵬後,又要處置她唯一的兒子。
他隻要想到,雪兒臨死前看著他的那雙淚眼,他心裡就痛得不行。
他已經很對不起雪兒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北梟,都要保住雪兒的血脈。
皇上這樣想著,態度不由得堅硬起來:“朕的話就是命令,皇後……你敢抗旨嗎?”
皇後看著冷酷無情的帝王,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犯蠢了。
他想力保宸王,他是帝王,一言九鼎。
誰敢質疑,誰敢挑釁他的權威?
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再無半點夫妻之情。
她對他的心,徹底的死了!
皇後屈膝跪地:“是,既然這是陛下的旨意,那臣妾不敢違抗。陛下是天子,你想庇護何人,這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剛剛是臣妾逾越了。”
皇上的身體僵硬,他知道……經過今天這件事,他的皇後定然是恨死他了。
可他能有什麼法子。
他必須要保住北梟。
他決不能讓他和雪兒的孩子出事。
“沒有其他事的話,皇後你們就退下吧,朕累了。”皇上轉過身去,揉了揉眉心。
皇後低垂眼簾,“是,臣妾告退。”
她的禮數恭敬周到無比,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這一刻,他們之間隻是君臣。
顧若翾攙扶著手腳冰涼的皇後,一步步地走出了崇明殿。
皇後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她轉身回看大殿的牌匾。
“嗬,這些年,本宮何嘗不是一個笑話。”
“他的心裡……從始至終隻有秦茹雪。如今,秦茹雪死了……無論宸王犯什麼錯,他定然會全力保全宸王。”
“翾兒……你們要做好準備。”
顧若翾眼底掠過幾分酷寒,她輕勾唇角笑道:“母後放心,兒臣早就對父皇不抱任何的期望了。”
“既然他這樣憐愛顧北梟,無論如何都要保全他,早晚有一天,兒臣會讓他嘗一嘗,被最親最信任的人背叛傷害,究竟是什麼滋味。”
顧北梟連自己的生母都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擋了他路……一直打壓他,讓他懷恨在心的帝王?
嗬,早晚有一天,他的獠牙定然會向帝王露出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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