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昏暗的牢房間,冰冷的月,充滿血腥味的呼吸。
孤獨感,絕望感,悔恨感…在應弦虛弱的這一刻,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伴隨著他痛苦的回憶,一起湧現了出來…
他此刻好似一隻迷路又瞎眼的蜜蜂,在這黑暗中旋轉,沉寂,被吞噬…
月光好冷,地麵很硬,心中很痛…
應弦閉著眼,趴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在往下掉,感覺自己在毫無反抗之力的向下陷去。
無數隻從地獄伸出的爪在抓著他,拽著他,撕扯著他,把他帶入地獄,嘲笑著他的幼稚,嘲笑著他的無能,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
他在口中不斷的喃喃著“對不起…師傅…對不起…師傅…”,直到最後,他閉上了那雙金色的眼睛,任憑黑暗將他帶走…
他改口為,
“師傅…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他沉睡在這冰冷的牢房,沉睡在這無邊的黑暗,蜷縮成一團,他的意識在這裡旋轉,在這裡沉寂,在這裡等待著吞噬的到來…
可突然,一隻手好似摸上了他的頭發,他聽到了熟悉的嗓音
“好孩子,不怪你”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意想中的黑暗卻沒有到來,衝入眼中的是一片光明。
應弦眨了眨眼,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此刻蹲在他身前的人,口中不自覺的喊出
“師傅…”
可傳出的卻是有些稚嫩的聲音,他好似又回到了當年與眼前這個人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那個十三四歲時的樣子(小應弦)。
他跪坐在地上,金色的瞳孔顫抖著,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他想說些什麼,他想做些什麼,他想道歉,他想擁抱,他想說“師傅,我想你了…”
可在這關頭上,他卻什麼也說不出,隻是微張著嘴,閃著他金色的眼眸,看著,望著,思念著。
雖然他就在他眼前,可他卻還是如此的想念他…
因為他的內心知道…他的師傅,早已經死了…
因為他的內心知道…眼前的人,隻是他虛弱無助時的臆想…
“師傅…”他哽咽了半天,卻還隻是吐出了這兩個字。
吟玄的手在小應弦的頭發上揉搓了兩下,眯著眼笑著,“你真的已經做的很好了”
片刻後,吟玄又收回了那隻手,背到了身後,緩緩站起身來,弓著腰,微笑著看向正跪坐在自己麵前的小應弦,用著有些嚴肅的語氣緩緩說道
“應弦,還記得我教你的變強的第一課是什麼嗎?”
“…要“狠”…”,小應弦看著吟玄的眼睛,用著稚嫩的聲音回答道。
吟玄笑了,語氣柔和了些,繼續說道“那…還記得我教你的變強的最後一課是什麼嗎?”
“…是…要“忍”…”,小應弦注視著吟玄的眼睛,再次用稚嫩的聲音回答道。
吟玄又笑了,他微笑著,向跪坐在地上的小應弦伸出了一隻手,一隻在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就已經伸出的手,緩緩開口道“到目前為止你做的都很棒,你這次的成績是,優秀…”
小應弦看向那隻手,那隻他早該握住的有些粗糙的手…這次,他沒有猶豫,沒有忽略,他緊緊的握了上去,然後緩緩起身…
隨著小應弦起身的動作,他在變高,在變大…
老軍人一邊注視著眼前緩慢起身逐漸“長大”的應弦,一邊與他對話
“現在,我要教你一節特殊課程…”
“特殊課程?”
“對,一節關於變強的,特殊課程”
對話還沒結束,應弦卻已經站了起來,老軍人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半頭的應弦,微微一笑,再次摸上了他的頭發,可這次,他卻要抬起手來摸了
“應弦長高了啊…”
“師傅…”還是這兩個字,卻已經不是稚嫩的聲音。
“應弦…”吟玄微笑著收回了手,身體卻突然發起了光,“現在我要告訴你變強的最後兩個字”
“師傅!”應弦看著吟玄發光的身體大叫道,他眼前的這個人,正在變成光凋零…
“這兩個字,不一定會提升你的武力…”吟玄依舊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