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軟沒聽清人說什麼,再次探身過去,眾人隻聽“啪嚓”一聲沉悶的響聲。
少年一屁股跌坐在地,椅子都跟著摔爛了。
“大、大庭廣眾的!”
晏驁川通紅著一張臉,好不容易咽下去包子,才扯著嗓子道“你、你彆太過分了。”
宋枳軟愣了下,伸在半空中的手跟著頓住。
“爹娘都還在。”
少年對上宋枳軟的視線,氣勢跟著弱了下來,跟羞臊的小媳婦兒一般,嘟囔道“你…你不得那樣……”
“那樣?”
宋枳軟不明所以,遲疑了半晌,“是哪樣?”
酥山見狀連忙將晏驁川扶起來,“公子,沒摔疼吧?”
眾人都好奇地盯著二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五公子,你沒事吧?”
宋枳軟也趕忙關心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彆、彆靠這麼近。”
晏驁川隻要嗅到小姑娘身上清甜的香氣,就覺得快呼吸不過來了,麵紅耳赤。
“你、你方才忽然湊過來做什麼?”
“因為…五公子你方才不小心將頭發吃進嘴裡了,我想著幫你弄一下。”
宋枳軟指了下晏驁川的嘴角。
晏驁川一怔,摸了下嘴角,果真有根頭發絲。
“合著就是因為宋丫頭靠近了些。”
甘夫人上下打量晏驁川,打趣“瞧這小子,耳朵都紅了,你是哪家的大姑娘?
臉皮如此之薄,不知道的,怕以為宋丫頭才是兒郎。”
飯桌上,眾人都笑出了聲。
唯有宋枳軟和晏驁川兩個當事人覺得尷尬,齊齊垂下腦袋認真吃飯。
滿桌子都是長輩,見著小輩羞臊,越發覺得有意思。
甘夫人調侃完晏驁川,又看向晏夢回,“先前人人都說阿川同兄長不像,
現如今瞧著倒是有些相像了,臉皮都是一樣薄。”
當年晏夢回初遇曲夫人之時,亦是情竇初開少年郎,兩人每回碰上,晏夢回的臉皮比曲夫人還要紅些,同此時的晏驁川神情十分相像。
老夫人也跟著回想起自家大兒子的往事,不禁笑了出來。
因著晏夢回是兄弟幾個裡頭最晚成婚的,故而大家都見過晏夢回同曲夫人談情說愛時候的畫麵,心照不宣地偷笑起來。
曲夫人嗔了眼甘夫人,也有些赧然,“用飯吧,你這張嘴當真是停不下來,
當著幾個孩子的麵,嘴裡沒個把門,非要揭你兄長的短。”
“咳……”
晏夢回不自在地將筷子放下,在桌底下輕輕碰了下曲夫人的手,又瞅向自家小兒子通紅的麵龐,心裡還真有些覺得和自己相像。
用過飯,各房散去,今日李承謹老先生歇息,不用給晏驁川講課,故而少年徑直回了萱草院主屋。
剛一進門,酥山就瞧見晏驁川抱著腦袋撲到了床上,臉埋在被窩裡,也不說話,像是要活活悶死自己。
“公子,您這是做什麼?”酥山咽了口唾沫,不敢輕易上前。
晏驁川如何都想不通,半晌,才將臉從被褥裡抬起來,“你說她方才為什麼要裝傻?”
酥山“您是說少夫人?”
晏驁川費解地坐起來,“親我的是她,裝傻的還是她,難道她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也是。”
酥山認可道“少夫人年紀小,臉皮薄,興許是害羞了,不敢麵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