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夢回憤而起身,卻又在半道中停了下來,“現在去,隻怕會打草驚蛇。”
“伯父想得明白這點就好。”
宋枳軟將茶盞遞給晏夢回,安慰道“此時事情還未定,咱們隻要做好準備,就不會中招。”
晏夢回骨子裡都在發寒,咬緊牙關,“左家還想拉攏王家和楊家,還真是好籌謀。”
“說不定是三皇子拿捏了楊家和王家命脈。”
宋枳軟拿著手裡司馬雲藤寫來的信,“雲藤阿叔上麵說了王家的事,伯父看了嗎?”
“自然是看了的。”
晏夢回道“方才聽你一番話,想來瑞王是早就猜到三皇子聯合王、楊兩家,所以才在信中寫了當年滅吳之爭。”
宋枳軟垂眼,視線落在信紙上。
司馬雲藤在信中寫,當年大晉滅吳國之戰,王桁作為主將未戰先怯,發了退兵的號施令,害得數千將士慘死戰場。
這一重大失誤,卻被王家瞞了下來。
就在年前,有當年的老兵找到司馬雲藤,告發王桁罪行,還將數十位老兵共同上書的證據交給了他。
司馬雲藤聽說此事,當即便去找了宋惜。
宋、王兩家亦是世交,宋惜思忖良久,卻也覺得不該瞞下此事,不過當時正要過年關,便打算等年後再將此事告到聖上前。
卻不知,宋家的禍事比王家來得更快。
司馬雲藤在信中寫,老兵們的證據被宋惜藏在書房內的桌案下的地磚內。
“你想要拿到那罪證,以此來威脅王家?”晏夢回猜到了她的意思。
宋枳軟點頭,“是,唯有這個法子,能攔下王家和三皇子同流合汙。”
“可宋家……”
晏夢回欲言又止“已經抄家了,被戶部上了封條,按規矩,外人不得進去。”
宋枳軟聽了這話,心頭亦是苦澀。
她雖然被官家赦免,但…如今就算是她也不得再回到宋家。
“阿枳,這件事你不要多想。”
晏夢回按住她的肩,“交給我來處理,興許能夠另辟蹊徑。”
“伯父……”宋枳軟欲言又止。
“阿川明日就要回來了,這件事,也彆同他說。”
晏夢回溫聲提醒“你知道的,他性子衝動。”
宋枳軟隻好答應下來,“我知道的。”
曆經了九日考試,南許揉著腰從貢院內出來,肩膀撞了下身側的晏驁川,“我說,你這幾日睡得怎麼樣?”
“就那樣。”
晏驁川腳步飛快,南許需得加快許多才能夠勉強跟上。
“那床都不算個床,屁大點的地方,我骨頭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