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腦子裡的某一根固定良好的弦,驟然崩開。
宋枳軟腦子裡發出嗡嗡響聲,感受到唇被含著,滾燙混雜著少年獨有的氣息被對方渡過來。
“……”
他單手捧著她的臉頰,指腹間的薄繭蹭過她頰邊軟肉,略有些粗糙。
少年垂著眼,濃密睫翼耷拉下來,給人呈現出一種乖順聽話的錯覺,偏又做出這樣悖逆蠻橫的動作,讓人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宋枳軟腦子裡空了,手頭失了力,裡衣也跟著滑落下去,輕飄飄掉在了地上。
鮮紅肚兜完美包裹住美人婀娜嫵媚的身子,叫人移不開眼,晏驁川呼吸錯亂地退開,靜靜地端詳著。
宋枳軟慌忙捂住胸口,因為方才所遭受到的,現在腦子都沒反應過來。
“不是喜歡挑釁我?”
晏驁川按捺住心口翻騰而起的欲念,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宋枳軟,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真當我不是個男人了?”
美人嘴唇動了兩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妙眸泛著水光,瞧著惹人憐愛。
卻也勾得晏驁川越發想要欺負她,不想再為世俗任何規矩所限製。
“若你還有下次……”
他睨著她被咬紅的柔嫩唇瓣,指腹重重摁了下,疼得美人淚光閃爍。
“我絕對不會這樣放過你。”
宋枳軟呆滯地瞧晏驁川彎腰,將裡衣撿起來。
他本來要給她披上,卻又顧及旁的,隻將裡衣扔在桌案上,轉身離開了屋子。
長夜漫漫,南許從昨夜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重響吵醒後,就再不得安睡,輾轉了一整夜。
夜裡他總夢到自己被晏驁川當馬騎,最要命的是,他跑累了,還質問晏驁川為什麼不給他草吃。
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下樓,南許才發現自己夢中的主角出現在飯桌前,同樣眼圈烏黑,咬著個大白饅頭,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也做夢了?”
南許抓著饅頭就往嘴裡塞,隻瞧對方大夢初醒的模樣,瞪著兩個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像是讓他猜中了心事。
“我就知道。”
南許歎了口氣,環顧這客棧幾遍,壓低了聲道“我懷疑這客棧不乾淨,我也做夢了。”
晏驁川拍了下桌子,臉色陰沉,“你也夢到了?”
南許捂住他的嘴,提醒“小點聲,我夢到的是你。”
“你夢到我?!”
晏驁川的表情更加難以言喻了,一臉菜色,將他的手拍開,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他,“你少碰我。”
“你這人,大早上的脾氣這麼暴躁,我被你騎了一晚上,我都沒說話。”
南許也來了脾氣,抱著手喊。
晏驁川登時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退後了數步,警惕地看著對方,麵上五光十色。
“南許,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
“老子一直都是人。”
南許沒好氣地審視他,“老子做夢都沒夢見騎你,還讓你白白騎了一夜,已經算是給你麵子。”
“你個畜生還想騎我?!”
晏驁川睜大了眼,指著對方,像是幡然醒悟,“我就知道你這些年不成婚是有鬼,倒是沒想到這鬼上了我的身。”
“瞎他娘說什麼話。”
南許氣笑了,“我不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這人從來不歧視那些…但是南許,你要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抽死你。”
說著,晏驁川擼起袖子。
“怎麼的?你還想老子我比劃比劃?”
南許踩在凳子上叫囂。
“大早上的,你們倆就比擂台了?”
慕紅纓打著哈欠從二樓下來,拿過饅頭塞嘴裡,翹著二郎腿說“繼續啊,我來評勝負。”
“怎麼了?”
宋枳軟聽到動靜也從屋子裡出來,同喬風意正好遇上,一起下了樓。
瞧小姑娘來了,晏驁川才清了清嗓子,將衣袖放下,“南許這個畜生對我心懷不軌。”
“去你娘的,老子對你心懷不軌。”
南許氣笑了,“老子看上驢都看不上你,你個畜生。”
“所以究竟怎麼了?”
宋枳軟瞥了眼少年,見他重新低頭吃著饅頭,想起昨夜的事,她也不禁麵上一熱。
“我不過是懷疑這個店有鬼,這小子就跟有炸藥似的。”南許罵道。
晏驁川道“分明是你先說夢見了我。”
“我是夢到了,老子被當成馬被你騎,老子還沒生氣,你反而先生氣。”
南許一臉怨恨。
“馬……”
晏驁川喉嚨眼裡的饅頭好在咽了下去,不然就該噴出來了。
昨夜因為同小姑娘那般後…他回去就睡不著了,折騰了一兩個時辰,才迷迷糊糊睡下,可又該死地做起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