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司馬的視線落在於教頭身上,“早在一刻鐘前我就在隊伍後頭了,
方才發生的,於教頭在閒聊沒看到,我卻是看到了,也聽到了的。”
於教頭心底一驚,表情頓時就慌了起來。
袁司馬此人雖不會武,但有一點,便是耳力極佳,甚至有傳言,就連數裡開外的腳步聲,他都能儘數捕捉。
“真的還是假的,我心裡自然有數。”
袁司馬盯著張常樂,後者咽了口唾沫星子,“先前我忙於軍務,不常管教兵士,但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
於教頭和石教頭麵麵相覷,他們方才在說話的時候,的確沒有注意張常樂乾了什麼。
袁司馬忽然提及從前,難道是關赤的授意?
“你們都回去站著。”
袁司馬回頭,對於教頭招來看守訓練場的小兵說。
“是——”
小兵們連忙歸位。
新兵隊伍因先前於教頭放的狠話,以至於都不敢回頭看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方才有人扭打過。
“將人送去療傷。”
袁司馬對於教頭吩咐。
“是。”於教頭頷首。
“你們兩個,隨我過來。”袁司馬看了眼晏驁川和南許,說道。
於教頭張了張嘴,還是沒敢說話,隻能看著晏驁川和南許離開。
袁司馬領著人走出訓練場,因為是城郊,幾乎沒有酒樓飯鋪,隻有一家露天的小茶攤。
攤主瞧著過了花甲之年,雖然背有些佝僂,但精神頭很好,見袁司馬領著晏驁川他們過來,笑眯眯打招呼。
“袁司馬領著小娃娃來喝茶啦?”
“秦叔。”袁司馬點頭打招呼,走到一張矮小老舊的茶桌前,讓兩人坐下。
南許環顧四周,“方才怎麼沒瞧見還有個茶攤。”
“秦叔年紀大了,原先擺攤的時辰是跟新兵入訓練場的時辰一樣,後來過了花甲之年,就隨心來了。”袁司馬道。
男子的話音剛落下,晏驁川便站了起來。
“怎麼了?”
袁司馬看著晏驁川。
“我想認錯。”
晏驁川垂著眼,神色異常認真,嚇得南許都跟著一塊站了起來。
“認什麼錯?”
袁司馬抬眼看向對方,見少年抿直了唇,神色誠懇的模樣。
“你方才不是都說了,是張常樂率先挑釁,所以你才動的手。”
“軍中之事,不聞君命,皆由將出,臨敵決戰,無有二心。”
晏驁川道“不管如何,我的確沒有服從上官的命令,還請司馬能夠原諒。”
秦叔泡茶,還隔了好遠的距離,袁司馬背對著老頭兒,卻清晰分辨出秦叔放下茶壺的動靜,起身幫忙接過了茶杯。
“嗯,是讀過不少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