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驁川搖頭,“現在都還不知道。”
南許腦子裡全都是謎團“凶手要殺黃家姑娘,為何要將屍體吊在戲樓?
隻是簡單的拋屍,還是黃家姑娘的死,同戲樓的人有關?”
“現在說這些都是空談。”
晏驁川語氣平靜“早一個時辰,湯教頭來找過我,讓我們五個跟著府衙調查清楚這件事,
黃家在臨安府的地位不輕,今早官府到了禦街,事情被傳開了,沸沸揚揚,
湯教頭讓我們儘早調查清楚,免得百姓也擔驚受怕。”
“那也不能光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有沒有什麼線索?”
南許也沒有查過案子,隻能按照常理問“比如,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能夠證明人的身份。”
“沒有,對方手腳很乾淨。”
晏驁川垂下眼皮子,靜思半晌,“先去黃家。”
柏蘭和大陶、小陶從戲樓裡出來,都是臉色煞白,小陶還吐了兩回。
幾人知道對麵鋪子是宋枳軟的,直接找了過去。
“嫂子。”小陶恭恭敬敬喊了聲。
宋枳軟沒計較這稱呼不妥帖,將茶遞給小陶,“臉色怎麼這麼差?先喝點熱茶吧。”
大陶接過茶杯,“多謝嫂子。”
柏蘭也跟著道謝“謝謝嫂夫人。”
喬風意看了眼宋枳軟,又問晏驁川“昨夜阿枳說的伶人,你有同府衙說嗎?”
“嗯。”
晏驁川隻是以自己的視角闡述這件事,不想讓宋枳軟和凶案牽扯上。
“那不如,咱們跟著一起去黃家看看?”喬風意提議。
“她就不去了。”晏驁川下意識說。
宋枳軟拽了下人的衣角,“怎麼說都是我昨夜先瞧見的伶人,說不定去了,對案子有幫助。”
晏驁川嘴唇動了動,見小姑娘真心想參與進來,“等會兒就跟著我,不要亂跑。”
宋枳軟沒忍住笑了笑,唇角漾起的弧度溫柔動人,“我是小孩兒嗎?怎麼會亂跑。”
晏驁川瞧女子嫣然一笑,不自覺紅了耳根子,小聲嘟囔“我就是這麼一說……”
少年紅了臉的模樣被小陶瞧見,可算是抓住了把柄,“平日裡不見晏兄這樣害羞,動不動就紅耳根子,
合著隻有到嫂子麵前,才跟嬌滴滴的小姑娘似的。”
“去你的。”
晏驁川瞪了小陶一眼。
宋枳軟也跟著麵熱,隨即起身,轉移話題“趁著天還亮,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這個提議倒是正中南許的心坎。
若是真等到天黑了,他是真害怕啊。
老陳正好駕車來接他們,一路就去了黃家。
“還真是首富,難怪黃誌那小子平日裡趾高氣昂,家裡頭是有幾個臭錢。”
南許從馬車上跳下來後,不忘回頭將喬風意和宋枳軟扶下來。
“這大宅子,得值不少錢吧。”小陶都看呆了。
眼前的確稱得上是豪門貴宅,光是府邸前的幾根大紅柱子就用金雕刻成龍鳳,氣派華貴,入中門後,可見輪焉奐焉,畫棟朱簾,朱閣青樓,雕梁畫棟。
宋枳軟在臨安府待了這一陣子,都沒瞧見過比黃府更豪奢的門戶,可見首富之名非虛。
隻是眼前,屋簷翹角都懸掛白幡,府內氣氛低沉,中庭之內,時不時傳來悲慟的嗚咽聲。
讓人瞧著感覺,頗為沉重。
“我咋覺得這府裡頭陰森森的?”小陶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大陶攬住人的肩膀,“怕啥,大家夥都在。”
“諸位是府衙內的大人嗎?”
黃家管家接待來祭拜的客人,瞧見有衙役打扮的一夥人走過來,連忙上前詢問。
“是。”
晏驁川問“你們家老爺在何處?”
黃家管家連忙說“就在前院,夫人知道二姑娘離世,情緒崩潰,老爺正在安撫夫人。”
南許問“那我們現在過去方便嗎?”
“老爺早就在等候了,他說了,若是幾位大人來了,直接去前院,早日查清楚真相,才能早為我們二姑娘下葬。”管家歎氣說。
晏驁川道“煩請帶路。”
跟著黃家管家去向前院,棺槨還停放在院子裡,隻是黃家二姑娘的屍身還在府衙內。
廳堂之內,有婦人靠在中年男人的懷中,泣不成聲,啼天哭地。
“我的散依,我的散依——”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的乖女兒,為什麼……”
婦人哭得抽噎不止,脫了力,仰頭靠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無力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