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風意帶著宋枳軟往後跑,躲在了方才進來的花門跟前。
“……”
“……”
隻瞧一個身著素衣,身材清瘦不算高的男子走了進來,因為隔得不遠,宋枳軟瞧見那男子相貌清秀,五官端正,氣度儒雅。
隻是對方腰背故意佝僂著,像是怕引起人的注意,手裡攥著什麼,走一步要回頭看幾次。
“偷偷摸摸,定然有鬼。”喬風意說。
宋枳軟眼瞧著這人走到主屋跟前,又回頭看了幾眼。
隨即才從手裡抽出一張黃紙,鬼鬼祟祟地蹲下,塞進石階地縫裡。
宋枳軟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人做出這令人費解的行為。本以為這人也要進黃散依的屋子,可這人隻是塞完黃紙,轉身從偏門溜走了。
“?”
“人走了,過去看看。”
喬風意會武,耳力好,確認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這才出聲。
宋枳軟快步走到方才男子蹲下的位置,眼尖地找到了石縫,“他方才就是塞到了這裡頭。”
喬風意攥住宋枳軟要往裡頭伸的手,自己伸出兩個指頭進去,指縫夾住黃紙抽了出來。
“打開看看。”
宋枳軟瞧喬風意將黃紙翻開,裡頭立即有鮮紅血液往外流了出來。
“姐姐小心。”
宋枳軟連忙撫開喬風意的手,沒讓她觸碰到紙上的血。
“沒事,沒有毒。”
喬風意方才沒讓宋枳軟將黃紙拿出來,就是擔心上頭有毒,不過自己拿出來後,就嗅出來這紙上並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隻是一點血。”
喬風意從袖口抽出帕子,將黃紙放在上頭,兩人細細端詳。
“上頭寫的是…符文?”宋枳軟問。
喬風意眸底微動,思忖道“像是鎮壓亡靈怨鬼的經文,以親近之人的血為引,即可撫慰亡靈怨氣。”
“姐姐你還懂這個呢?”
宋枳軟驚歎出聲。
喬風意看出來小姑娘眼底的崇拜之色,笑意清淺,“嗯,乾我們這行,要學很多東西。”
難怪是又會武功、又會撬鎖、喝酒也很厲害……
宋枳軟心底不由佩服喬風意,自己是活了兩世人,都沒有喬風意這般才能。
“方才那人究竟想做什麼,怎麼會將符紙塞進黃散依的門前?”
宋枳軟想到了什麼,抓住喬風意的衣袖,“該不會是凶手吧?”
“你方才瞧他那鬼鬼祟祟的膽小模樣,覺得像凶手嗎?”喬風意問。
宋枳軟蹙眉,“這是不是凶手也說不準,不過他這行徑,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黃散依的事。”
“……”
“……”
幾人在黃家會合,又一塊回了秦桑。
“你們是說,在黃散依的院子裡,碰見了一個陌生男人,往石階縫隙裡塞了符紙?”
南許坐在秦桑一樓裡灌下一大口茶,宋枳軟從後廚端來茶壺,連忙道“你先彆喝,兌點熱的,彆喝涼的。”
“沒事、沒事。”
南許口乾舌燥,“方才我和阿川在馬房裡,同那小廝攀談,險些就被人發現了,
還好我身手敏捷,一下就拽著他跑了。”
“是晏公子拽著您跑吧。”
阿寶端著飯菜上桌,同晏驁川和南許相處這些時候,早就摸清楚了大家的脾氣。
雖都是身世顯赫的公子姑娘,卻沒有半點不好的習性。
故而就算是開一點玩笑,也都無傷大雅。
“小丫頭片子。”
南許哼了聲。
“不過你們同那小廝聊天,究竟打聽到了什麼?”
宋枳軟將晏驁川手裡的冷茶拿走,徑直換成了熱茶。
晏驁川愣了下,見女子的注意力還在南許的身上,方才的動作行雲流水,十分自然。
“晏大哥,嫂子這是關心你呢,擔心你喝冷茶,對身體不好。”小陶湊過來說。
晏驁川清了清嗓子,嘴角不自覺上揚,語氣倒是稀鬆平常“我一個男人,喝點冷的怎麼了。”
宋枳軟才剛替喬風意倒完茶,也不知聽覺怎麼這般厲害,轉頭就看向了少年。
晏驁川縮了下脖子,偏開臉說“不過天氣冷了,喝點熱的對身體好。”
小陶憋著笑,就被自家哥哥拍了下腦袋,“坐沒坐相。”
“多謝嫂夫人。”
宋枳軟將茶遞給柏蘭,南許在邊上說“那小廝跟我們說,黃散依平日裡苛待下人,
還和一個小白臉廝混在一起,應該有幾年了吧,
對方是個讀書人,這麼久以來,兩個人都瞞著黃家老爺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