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英巷外不遠處的馬車內,宋枳軟撩開布簾,觀察著巷子裡的門戶。
從晏驁川和南許兩人隨著宣郎入巷子,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是沒有打探到線索嗎?”
宋枳軟慣來是沉得住氣的,可一連等候了這麼久,心裡也有些著急。
柏蘭出聲“嫂夫人彆擔心,大陶帶著府衙的衙役守在暗處了,若是有任何不對勁,
咱們就衝進去將人救出來,晏兄和南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陶也點頭,“是啊嫂子,我哥做事很細心的,他就守在那宅子外,
但凡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就衝進去拿下那宣郎。”
“阿川會武功,尋常人很難近他的身。”
宋枳軟深吸一口氣,“我就是心裡有些不安定,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般。”
“興許是她們兩個沒有套出有用的線索,才會一直賴在宣郎家中。”
喬風意盯著扶英巷,“我方才同人打聽過,扶英巷雖然有些偏僻,
但這兒的宅子可不便宜,算是臨安府比較貴的地界兒了。”
“一個窮書生,哪裡有這麼多錢買宅子?”柏蘭不解。
小陶道“而且府衙內的人查過了,這並非是宣郎祖上傳下來的宅子,
還是早幾年才買下的,若是沒有人幫襯,這偌大一個宅子,隻怕將他賣了都付不起錢。”
“會不會是有人替他買了宅子,將他安置在這兒?”
宋枳軟忽然出聲。
喬風意眸底微動,同女子對視上。
“有沒有可能,其實黃散依在外頭相好的小白臉,就是宣郎。”
宋枳軟這兩日越想越不對。
按照常理,宣郎同黃家唯一的接觸,應該就是昔日的情人柳娘要嫁給黃勇,是他的情敵。
可為何他要偷偷摸摸去黃散依的院子塞鎮壓亡靈的符紙呢?
加上晏驁川先前同黃家的喂馬小廝打探出來,黃散依這兩年,在外頭有一個相好的小白臉。
那有沒有可能,其實這個小白臉就是宣郎。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很大。”
喬風意頷首,“我也是這樣想的,若真的毫無關係,又何必去黃散依的院子裡塞符紙。”
“那宣郎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黃散依的事?”
宋枳軟覺得宣郎這膽子,要殺黃散依的可能性太小了。
“有沒有可能,他不是害怕黃散依,也不是要鎮壓黃散依。”喬風意陡然說。
宋枳軟腦子裡閃過一抹靈光,正要開口,忽然馬車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嫂子快下來吧,宅子裡不太對勁,我們見晏大哥和南大哥遲遲不出來,
擔心裡頭出了什麼事,就往門口靠近,就聽見了一陣唱戲聲和宣郎的喊叫聲。”
大陶站在外頭,將方才的事情稟報清楚。
“那咱們快過去看看吧。”小陶連忙道。
宋枳軟點頭,急忙跟著一群人衝向了扶英巷門口。
今日來的不止是府衙內的衙役,還有司錄參軍。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宅子裡傳出男子的嘶吼聲,語氣聽得出恐慌。
宋枳軟聽出不對勁,連忙對司錄參軍道“煩請參軍現在著筆錄下裡頭的對話。”
司錄參軍應聲,從身後的包袱內取出紙筆寫下宅子裡傳出的吼叫聲。
“柳娘!你怎麼不知道我愛你之心?
宋枳軟擰緊了眉頭。
柳娘?
方才大陶也說了,裡頭傳出了唱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