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先下山。”王子煦拖住了想儘一切辦法,妄圖破開刁蒼結界的單靈靈,“我們找其他辦法再回來……”
“我!不!”
單靈靈怒吼著,舉著暗紅色的長刀,拚了命地往那結界上砍去,可是,無論她如何用力,都仿佛是在劈砍著水塘裡的水。
隻會泛起一瞬間的波浪。
很快,單靈靈便累得氣喘籲籲,王子煦跪在一旁,抓住機會握住單靈靈的手腕“師姐……!”
“阿煦,低頭!”
單靈靈本隻是回頭望了王子煦一眼,卻發現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正在鬼鬼祟祟地朝著王子煦的背後撲了過來,單靈靈來不及說其他的,隻能大喊一聲,讓王子煦躲開,然後長刀猛地一揮,朝著那個身影劈砍而去。
看不太清,單靈靈隻覺得長刀的另一端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感覺自己並沒有用太大的力,長刀便很輕鬆地劈開了那黑色的人影。
一個圓球撲通一聲掉下來,滴溜溜地滾到了王子煦腳邊。
王子煦嚇了一大跳,連滾帶爬地往旁邊退讓了一步,低頭看向那個圓球,差點沒背過氣去“師……師姐……這……這是人……人頭……”
“我知道。”單靈靈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冷靜下來,她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已經沒有了人頭的身影,手中長刀緊緊攥著,因為過於緊張,手都在微微發抖。
按照常識來說,一個人沒有了頭,應該是死得透透的。
但是,這個身體,絲毫沒有受到被斬首的影響,他身體的行動依舊,朝著王子煦剛剛跪著的方向探出手。
隻是,可能因為沒有頭,看不見了,他的準心不穩,一巴掌沒抓住王子煦,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王子煦嚇得跳了起來,單靈靈瞥了他一眼,手中長刀一揮,學著刁蒼的樣子,將刀身上的火焰甩到地上。
一時間,地麵的枯草被火焰點燃,四周明亮了起來。
那滾落在地上的人頭,還有那個跌跌撞撞的無頭身軀,都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那是一個衣著普通的村民。
王子煦的視線下移,目光停留在那顆頭上,那人的五官朝著天,眼睛瞪得滾圓,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與腦袋已經分家,導致他的瞳孔泛白,目光空洞。
“我見過他!”
王子煦突然驚呼出聲,他指著那顆人頭,對著單靈靈喊道“我白天……見過他!”
“?”單靈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皺眉看了一眼,“誰?”
“我下午回來的時候,不是給師姐你說過嗎!”王子煦聲音在顫抖,“今天山下人超級多,多到不正常……”
單靈靈努力地回想了半天,終於想起王子煦下午和她說過的話。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導致幾小時前的對話,都像是時隔了多年般,模糊不清。
“我下午,在蛋糕店……”說到蛋糕店,王子煦哽咽了一下,“……門口,和他撞了滿懷……”
“那時候我還奇怪……這人跟喝醉了酒一樣……”
“走路跌跌撞撞的……”
單靈靈拉著王子煦向後退了好幾步,再次躲開那無頭身軀的抓撓,她的目光停在那人脖子的斷口上,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傷口,沒有血。
那人的肉體像是死去了很久,早就已經沒有了血液流動,此時,就算腦袋被單靈靈一刀砍了下來,可以明顯的看出,那斷口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