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煦坐在後院裡,後半夜雨已經停了,天色有些朦朧,剛剛燭洺赫帶著單靈靈離開之後,菠蘿語焉不詳的問了玄狐幾句話,玄狐卻一直保持了沉默,什麼都沒多說。
胸口憋著一口氣,王子煦轉頭出了房間,丟下一屋子的人,獨自在外麵生著悶氣。
“煦。”身後突然傳來了玄狐輕盈的腳步聲,他走到王子煦麵前的椅子上坐下,把手中提著的兩壺酒放在桌上。
“我讓顏月牙找來兩壺,喝點?”
“……”王子煦斜眼看了看他,“在章尾山,師父從不讓我們喝酒。”
“現在你不都已經下山了?”玄狐笑嘻嘻的,丹鳳眼眯成了一條彎彎的弧度,“我剛剛偷喝了一小口,味道還不錯。”
“酒啊,是個好東西。”玄狐等了一會,見王子煦沒有拒絕,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兩個杯子,給王子煦倒上了一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喝上幾杯,就不記得了。”
“也對。”王子煦從玄狐手中接過杯子,“我也一直很好奇,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味道。”
“來,碰一個。”
玄狐把杯子端在王子煦麵前,點了點下巴,示意他和自己碰杯,王子煦撐著桌子,手中瓷杯叮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接著,王子煦毫不猶豫,仰頭一口喝乾杯中的烈酒。
火一般的滾燙一直灼燒著他的口腔,食道,最後墜進了胃裡,王子煦被辣得眼淚都出來了,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哈哈哈。”玄狐哈哈大笑,也喝下了自己杯子裡的酒,“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辣死了。”王子煦緩了緩神,“也不知道師父咋就這麼喜歡喝這玩意兒。”
“一醉……”玄狐又幫他斟滿了酒杯,“……解千愁啊。”
“先生剛剛確實太心急了些,他就那樣,但凡和夫人有關的事情,先生都會急得找不著北,什麼都不關心。”
“你也彆太往心裡去。”玄狐語重心長的和他講,“你看,晚上先生還踹了我一腳呢。”
王子煦沒有說話,他默默的又喝了一杯酒,把空杯子塞到玄狐鼻子底下“再來點。”
“慢點喝,急什麼。”玄狐搖了搖頭,壓下他的手,“邊說邊喝。”
“狐,你跟了燭洺赫多少年了?”
“嗯……彆說,我還真沒算過。”玄狐掰了掰手指頭,“我原來就是隻普通狐狸,被先生收留了,花了不少時間才化形成妖。”
“算算,可能得小一千年了。”
“燭洺赫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那我可沒敢問過,不過玄虎是跟著他時間最長的,我聽玄虎說過,他的母親……也就是第一任玄虎,好像就是一直跟著先生的呢……”
“大概也就是從上古至今吧。”
“狐,你跟我說實話,燭洺赫他……到底是不是好人……”
“那你得給我定義一下,什麼叫好人。”玄狐歪頭看他,“對於夫人,先生他可謂是萬死不辭,對於你或者我們這些屬下來說,他可能有些凶,但是出發點總是好的。”
“隻是對於某些存在來說,先生……可能是他們恐懼的源頭。”
“聽上去,他很厲害。”王子煦等不來玄狐給他倒酒,乾脆自己搶過了瓶子,“那他為什麼不願意幫我們?”
“……他不是不願意。”玄狐搖搖頭,“但凡涉及到夫人的事情,先生總是很衝動,他走了不少彎路,用了很多極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