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狼死後,燭洺赫發誓,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他們三人。
他失去過最愛的人,失去過家人,失去過自己的師兄師姐,他不能再失去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王子煦,你給本尊忍住!”
隨著一聲怒喝,燭洺赫對著玄豹還留在白澤肩頭的長劍招了招手,長劍心隨意動,猛地從白澤肩頭拔了出來,燭洺赫吹了一聲口哨,那長劍仿佛像是有了生命,在白澤身邊快如閃電般的劈砍而過。
很快,單靈靈肉眼可見,白澤身上的水藍色火焰消散到幾乎不可見了。
它渾身上下的劍傷,還有被巨龍法相帶來的閃電劈斷的半隻長角都完全暴露在了單靈靈眼前,白澤後退兩步,大口喘氣,腳下有些不穩。
它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燭洺赫微微眯眼,手指向天上一指,那幾乎快要看不清的巨龍法相對著白澤壓下了最後的龍爪。
白澤努力的仰起頭,想要用最後的力氣抵擋住燭洺赫的威壓,龍爪按在了它的頭頂,將它龐大的身軀向水中按去。
一開始,白澤還在拚命抵抗,可是,燭洺赫猛地跺腳,龍爪又加了一分力氣,白澤再也挺不住了,它四隻長蹄顫抖著,對著水麵緩緩彎下了膝蓋。
“睡吧。”
燭洺赫伸出去的手猛地握拳,巨龍法相對著白澤的頭頂迎麵撞了上去,白澤發出了一聲悶哼,站在那裡,愣了半晌。
它終於倒了下去。
宛若巨羊的身形砸進了池水中,再也不動彈了,單靈靈跪在地上,一邊流淚,一邊看著白澤身上泛起了水藍色的光芒,然後光芒逐漸收縮,變回了普通人的大小。
燭洺赫晃了晃身形,回頭看了一眼單靈靈,沒多說什麼,深吸一口氣,搓了搓右手,他的五指指尖揚起了暗紅色的細小火焰。
“尊上,您不能強行破開血月……”
隨著白澤的昏迷,玄豹身上的水藍色火焰也消失了,他不用再忍受那種鑽心剜骨的炙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衝到燭洺赫腳邊。
“王子煦已經壓下了血月的戾氣,本尊隻是收個尾。”
燭洺赫揮了揮手,將指尖的火焰拋向空中,他也不再去看那輪幾乎碎掉的月亮,直接轉過頭來,朝著單靈靈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靈兒……”
他對單靈靈伸出手。
本還跪在地上的單靈靈撐著地麵,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包裹著她的火焰牆已經消失,她愣了一秒,就對著燭洺赫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短短幾步路,單靈靈卻感覺眼前的人遙不可及,她覺得自己已經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可是腳下的路還是那麼遠。
她覺得,燭洺赫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
是她無論如何都觸不可及的存在。
直到單靈靈撞進了燭洺赫懷裡,她還是有一些不真實感。
燭洺赫的黑色長袍起了很大的作用,遠遠看去,單靈靈根本沒看清他究竟受了多重的傷,直到此時將他抱進懷中,這才發現。
他的鮮血,已經浸透了那長袍。
燭洺赫放鬆的輕哼了一聲,緊繃了半晌的弦終於鬆懈了下來,他腳下一軟,對著地麵跪了下去。
單靈靈嚇得不輕,她托不住燭洺赫,隻能攬住他的後背,順勢跪在了地上。
“靈兒……”
“你沒事就好……”
燭洺赫的下巴架在單靈靈肩膀上,一直在她耳畔輕喚著她的名字,他抬起顫抖的手,將單靈靈緊緊地抱進懷裡,似乎隻要自己鬆手,她就會消失。
“燭……燭洺赫,你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