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鎖鏈,同時纏繞在了禍玄的身上。
“滾開!”
文鵬怒喝,界獄鎖鏈之上迸發著無窮的鎮壓之力,要將禍玄強行拉進界獄塔。
我拚死拚活的把人乾死了,你竟然還想撿現成的?
哪特麼有這麼好的事。
“咦?你……”
“永恒帝族,血刀文家的氣息?”
“永恒之地……覆滅了嗎?”
下方的“呂斷”輕咦一聲,但是身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兩人將禍玄的屍體直接撕裂了開來,分成兩半,各自將那半截屍體拉到了身旁。
文鵬頓時鬆了口氣,還好,心臟在他這裡。
心臟在,本源魔血就在,他就可以通過魔柱得到血魔之血。
可憐的禍玄,身體被撕扯成兩截的時候,還有著一絲氣息在,被活著分屍了。
文鵬將禍玄的半截屍體收進界獄塔,冷冷的望了一眼下方的“呂斷”,眉頭微皺,冷聲道“堂堂魔祖,荒古眾神領袖之一,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下方“呂斷”的氣息,並不算強烈。
他施展兵解,溝通天地的時候,在無儘地底看到的那具巨大的魔屍,想必就是眼前的這位了。
這家夥應該還在沉睡當中,雖然“借屍還魂”,但想必也實力有限,不然就主動獵殺這山裡的天驕了,也沒必要在這裡撿屍。
卻見呂斷輕聲說道“那你覺得,本尊為何要冒著得罪六大天族的風險,放他們進來呢。”
“你獵殺白虎,帶走白虎屍體,捕獵了二十多位養料,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你倒反過來計較本尊的不是了?”
蚩尤道“本尊一道旨意下去,你活不出這萬魔山。”
文鵬道“是嗎?我若身死,你這輩子都彆想複活了。”
蚩尤若真想殺他,不會跟他說這些,更不會讓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萬魔山裡橫衝直撞。
界獄塔與血刀也並無反應。
所以,這家夥大概是沒有被邪祟侵染的。
說罷,文鵬頭也不回,拖著殘破的身軀,直接朝遠方逃遁了。
他這一戰,必然萬眾矚目。
他現在重傷之軀,更不可能在這裡多待。
蚩尤望著文鵬離開的方向,記憶仿佛回到無儘虛空的年代。
宇宙之大,何止數萬億裡。
有禁地,名曰永恒。
每過千萬年時光,永恒之地都會隨機出現在虛空中某一片星域中,開化星域萬民,以頌永恒之名,持續數萬年後離開。
當初這片星域走進永恒之地,接受永恒教化的先民,在永恒之地消失後,走上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為,洪天。
二為,寰宇。
……
“永恒之地的帝族,矗立於一方宇宙的,不滅不朽,亙古長存。”
“為何,帝族血裔,會出現在這裡……”
蚩尤望著文鵬離開的方向,喃喃出身。
他們這批荒古眾神,曾經的曾經,也不過是永恒之地的學生。
而蚩尤,更受到過血刀文家的恩惠。
當初他帶領眾神掀起諸神之戰,其根本原因就是發覺世界運轉出了問題。
眾神在永恒之地得到的教化,錯誤的曲解了永恒的意義。
導致了眾神在洪天世界裡,隻有生,沒有死。
隻有光明,沒有黑暗。
隻有不死不滅,沒有生死輪回。
隻有美好,沒有苦痛。
沒有廝殺,沒有仇恨,一副欣欣向榮的場景。
這樣的世界,短暫運轉沒有什麼問題,但絕對不會擁有更長久的未來。
但這種世界,是所有人憧憬的,也不願意去改變的。
可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正常運轉的世界該有的樣子。
這樣的世界,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永恒。
所以,他甘願成為這世界的“黑暗”。
他甘願身墮無間,以身作則,放棄了永生不死,帶領著一群追隨者,掀起諸神之戰。
他以在文家那裡得到的感悟,屠殺了萬千生靈,背負諸神之血,以求將世界拉回正軌。
隻是,他敗了。
洪天世界一如既往地運轉,直到某一天。
邪祟誕生,諸神隕落,世界沉淪。
眾神拋棄了這裡,前往了還沒有發生慘劇的寰宇……
直到他在無儘歲月中蘇醒,但他早已預料到洪天世界將會發生的一切,所以安安靜靜的身死著,並沒有觸動世界中的邪祟。
他隻是覺得悲哀。
洪天世界,終究還是在錯誤的發展道路上越走越遠,以至於再也難以回頭。
直到天庭時代後,他才敢從沉睡中微微蘇醒。
直到伏屠毀滅天門,徹底分裂上下兩界之後,他才敢如此明目張膽。
“我說萬年前,怎麼會有人身上攜帶永恒的氣息……”
“永恒之地,無數歲月過去了,你如何了,你可還記得……我們這些弟子……”
蚩尤喃喃一語,身上的鎖鏈將禍玄的半截屍體吞食,而後連呂斷也被煉化殆儘。
整個山林中,便隻剩下了到處翻湧,還未消弭的血色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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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位天驕壓製著印記感應,藏匿在周遭山林,看著漫山遍野禍亂不休的血色能量,看著數十裡破碎的大地,滿目瘡痍的山野,無不是倒吸涼氣。
而在他們都離開之後,一道人影也出現在了這片廢墟中。
是那位玄袍青年,文鵬獵殺的那頭白虎身邊的青年。
他手中托舉著那道法器,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破敗山河。
在他身邊,兩頭神藏後期的虎妖一左一右的跟隨著,儘顯恭敬謙卑。
這青年,是按照手中法器,循著蚩尤的氣息而來的。
卻沒想到,慢了一步。
“禍玄竟然死了……”
“那個家夥究竟是誰,竟然能將禍玄拚殺至死。”
……
文鵬拖著殘廢的身軀,一路奔襲到萬魔山的邊緣地帶,找了一處深淵鑽了進去。
“咳咳!”
文鵬身形剛一落下,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咳血,渾身上下緊繃的血肉也是鬆弛開來,鮮血肆意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