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八百裡被推平,海皇殿宛如坐落在一片平坦的荒蕪平原上,悄無聲息的綻放著迷光,壯觀雄偉,引人注目。
但殿宇之中卻是空蕩蕩的。
不像蒼皇殿那般擺滿了靈物武學,這裡卻隻有一塊塊水晶懸浮著,放著亮光,如同燈盞,普照皇殿。
海靈的視線從這些水晶上一一掃過。
“靈族不需要功法武學,甚至不需要修煉資源。”
“我們是天地自然的化身,汲取大地母氣,自然之力修煉,尋常的修煉資源對我們來說,效果甚微。”
文鵬看著懸浮在殿宇中的水晶,疑惑道“那這些是……”
“靈種。”
“這些靈種,原本是要送入山河湖海之中,汲取自然之力,重新孕育的。”
靈族隕落之後所化的靈種,是靈族獨特的修煉資源,同時也是孕育靈族的胚胎。
一般來說,超過兩千年沒有孕育出全新生命,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當做資源處理了。
海靈是初代九聖,隕落幾十萬年後重新孕育,再成皇,可以說亙古罕見。
更不要說成皇之後隕落,橫跨一個時代再次複蘇。
放眼整個靈族,都算特例,不說後無來者,至少是前無古人。
“這些靈種再注入山河的話,還能複蘇嗎?”
得益於皇殿的庇護,這些靈種並沒有在漫長的歲月中腐化消弭,依舊蘊含著蓬勃的靈氣。
至於其他已經送入山河之中的靈種,百萬年過去,要麼如同海靈這般重新複蘇,離開了天絕地。
要麼重回天地,與山河大地融為一體,成為一片靈氣氤氳的修煉寶地。
“或許能,但沒有必要。”
海靈搖了搖頭,靈種複蘇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短則幾百年,長則兩千年。
彆說是幾百年了,哪怕是十年,北荒都等不了。
“將這些靈種帶走吧,留幾個埋入亂戰之地,複蘇與否全憑造化,至於九聖宮,已經是過去了。”
文鵬望著這些靈種,每一位都是曾經的靈族強者所化。
是靈種,但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山河本源。
如果把這些靈種送進界獄塔?
不過文鵬還是搖了搖頭。
界獄塔內的天地是死地,沒有秩序,規則,甚至沒有混沌,更不要說孕育靈族的大地母氣了。
將靈種送進界獄天地,除了加速衰敗,沒有任何意義。
與此同時,天絕地中,對於文鵬入聖的消息,已然掀起軒然大波,沸沸揚揚。
“繼天絕地生死局七天之後,文鵬入聖了!”
“一人戰雙聖,重創太皇意和太皇戰將關淩,活煉齊野,太猛了,我活這麼多年見到的第一猛人。”
“什麼叫一步道聖,這特麼才叫一步道聖!”
“再看看陳燁,狗屁百年前的最強天驕,文鵬的威名就是踩著你們這群天驕的頭成就的!”
“我不信他真道聖了。關淩是一開始就沒料到他入聖了,直接被按著差點錘死。”
“太皇意是被齊野送到了文鵬刀口上,險些斬首。至於齊野,是被海皇殿突然爆發重創的,跟文鵬沒有任何關係!”
“文鵬這場戰績看似是一人戰雙聖,實則沒有含金量。”
“逆天,這還沒有含金量,再怎麼說關淩和太皇意也是真聖,你怎麼不去碰碰?”
“齊野也被活煉了,這特麼哪是活煉啊,這是活爹啊。”
消息如同疾風驟雨,短短一天時間吹遍了整個天絕地,連帶著各族聖人,皆是收到了消息。
“入聖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日敗在文鵬手下的陳燁聽到這個消息,當即不可置信的嘶吼了開來。
七天入聖啊,什麼概念?
哪怕是昭陽殿,準備再充分的九轉,也不可能說自己七天入聖。
陳燁還希冀著在天絕地尋到機緣,鑄就道基,再戰文鵬。
以文鵬之血,助自己一步道聖!
結果,他還沒有找到機緣,文鵬先一步入聖了。
回首百年,當年同輩的天驕幾乎都真聖了,而他還在半聖蹉跎。
儘管當年的道子也還未踏入道聖。
儘管他有著足夠的自信,哪怕此刻入聖,也比他們更強。
可是,同為半聖的他便已經敗給了文鵬,如今文鵬入聖,他還有機會一雪前恥嗎?
“我要入聖!”
“他必須死在我手上!”
“我要用他的血,洗刷生死局的恥辱!”
陳燁眼中精芒綻放,雙拳攢握,一股無名業火在胸中熊熊燃燒著。
當年他拜訪皇族,皇脈天驕都不曾敗他,隻是打了個平手,憑什麼要被文鵬壓一頭?!
“彆衝動。”
“入聖閉關需慎重,天絕地混亂又危險,回到昭陽殿再好好準備也不遲。”
昭陽殿真聖看到陳燁這一幕,不得不出聲提醒,雖說麵色如常,對陳燁終於決定入聖感到欣慰,但心中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天絕地生死局,數十萬生靈見證,就這麼慘烈的敗給了文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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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戰死也就算了,偏偏如此恥辱的退場,已然成為了陳燁道心上的一塊裂痕。
道境,問道,入道,修煉的便是心中的道。
文鵬不除,陳燁恐怕這輩子都隻能止步道聖了。
天絕地混亂,入聖閉關又不得有絲毫打擾,更重要的是……時間,幾個月幾年都是常見的,天絕地中等不起。
“混賬……”
陳燁通紅的雙目逐漸冷靜了下來,明白在天絕地中入聖的風險,但胸中的那團業火卻並沒有熄滅,反倒愈燒愈烈。
與此同時。
從海皇殿離開的文鵬正根據海靈的指引,朝著絕地深處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