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候來做什麼?”她開口說話時隻覺得自己嘴裡乾澀無比,嗓子也像是要冒煙了似的。
當然最主要是心裡堵得慌。
她也顧不上對對方客氣了,隻是覺得她是來嘲笑自己的,所以語氣也不怎麼好。
如果來的人真的沈顏的話,還真就不會嘲笑她,說不定還實打實地關心她,並且在她麵前怒罵裴遠這個渣男。
然而來的人並不是沈顏,而是薑辭。
她十分貼心地將自己懷中的菊花往對方的床頭隨意一放,放完之後還不忘站遠一些好好欣賞一番。
隨後才說“作為朋友,得知你進了醫院,我當然是要來看望你的。”
這花還是剛才她過來的時候路過了一片墓園看見彆人賣的。
她當時覺得還挺好看的,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來看望病人了,什麼都不帶好像有些不像話,所以就順手買了一束。
季芸隻覺得那束花十分刺眼,當然也沒有眼前這人刺眼,她像是自嘲般說了一句“看我做什麼,來看我笑話嗎?”
一般人這時候大概會裝一裝,然後虛情假意地問上一句“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可是薑辭向來是一個十分誠實的人,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表情有些誇張,“哎呀,是我的幸災樂禍表現得太明顯了嗎?”
薑辭身上有一種能力,那就是在聊天時能輕而易舉激怒對方。
就比如現在,季芸的胸口又開始劇烈起伏著,明顯被氣得不輕。
她明明才剛醒過來,卻感覺自己的頭好像又有些暈了,隻能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對著薑辭說出了這輩子最重的話“滾,你給我滾!”
薑辭感覺添堵添得差不多後就直接撤退了,她也不敢繼續說她了,萬一氣死了可怎麼辦?
此時季芸也不管家裡的什麼公司了,老公都快跟彆人跑了,她還在意那虛無飄渺的公司乾什麼?
沒錯,現在的她可算是意識到了裴遠沒在她身邊隻能在另一個女人身邊了。
本來她還期望著對方至少會來看看她,就算他不願意來,小野那孩子這麼乖,指定離不開自己,得知自己受傷暈倒後,大概會哭著鬨著讓裴遠帶著他來看望自己,結果直到當天晚上,裴遠和裴野依舊沒有來看她,最後還是她自己打車回家的。
她回家打開門時,屋內的燈是亮著的,可是也並沒有在家中看見裴遠的身影,隻看見她兒子一個人在客廳裡安安靜靜地玩著積木。
當時她就感覺到一陣心酸。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那個賤人得逞,要不然小野怎麼辦?
小野還這麼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
至於裴遠她覺得他們好歹這麼多年的感情,她自認為不至於輸給一個和裴遠才認識沒多久的賤人,隻要這段時間自己多吹吹枕邊風,讓裴遠回心轉意也不是一件難事。
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小野這麼可愛的孩子,裴遠不是一向也很滿意小野這個孩子嗎?他怎麼可能會舍得放棄他們的家庭?
雖然她知道對方隻是一時沒忍住誘惑,才會和那個賤人搞在一起,可是他們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決定以後在這個家中隻負責小野,也會努力扮演一個稱職的妻子,裴遠彆再妄想得到自己一絲一毫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