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她沒有問出聲來,回應她的卻是薑辭將毛筆往她手裡一塞,一臉期盼地看著她。
她的行為使許榆幽怨無比,自從兩年前他無意間露了一手之後,就在這件事情上完全被剝奪了執筆的權利。
直到現在還是這樣,明明他感覺自己也寫得超好的好不好?
薑辭又豈會沒注意到自己兒子那無比幽怨的眼神。
迎著對方無比期望的表情,她感覺一碗水端不平好像也不好,於是就道“你今年也可以寫。”
許榆瞬間表情一變,顯得有些心滿意足。
蘇雲染卻有些不爽起來,今年家門口掛的對聯必須是她寫的。
她寫的!
然而下一刻卻隻聽見媽媽對那個可惡的弟弟道“但是你寫的隻能掛在你自己的門口。”
她心中那小小的不愉快瞬間又被這句話給撫平了。
薑辭感覺讓許愉的字掛在他自己的門口,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了,畢竟每次她從那裡經過還會看到呢。
前年許愉寫的字,簡直讓她每看見一次就仿佛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心想自己之前好歹也陪他練過一段時間的字,可是這家夥的字還是怎麼還是看起來一副東倒西歪,“柔若無骨”的樣子呢?
希望他今年稍微有一點長進吧。
一整天下來,一家三口的氣氛都十分和諧。
而蘇雲染也沒有做出任何破壞氣氛的事情,她竟然發現自己在這個家中其實還融入得不錯。
晚上她更是感覺到久違的輕鬆,好像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便沒有焦慮得整晚整晚都睡不著了。
這兩天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而正當她打算休息的時候,手機上卻彈出了一條消息,看見那個備注後,蘇雲染。一時間又感覺似乎有些呼吸不暢了。
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還是和他有了交集。
而且看起來交情還不淺的樣子。
原來如果自己過得幸福一些,和他的關係也不會變得這麼病態。
可是她卻不知道究竟要以何種麵目來對待他了,所以這兩天她也不是沒有看見對方發的消息,但是她卻一直都沒有回複。
可是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拿起了手機。
“我很好,彆擔心。”
雖然是回複了,但她並不打算見對方一麵,因為這個世界的陸遲並不屬於她。
日子就這樣悄然過去,最終他們還是迎來了除夕。
這一天,一家人早早地就起床了。
許榆這個無比自戀的家夥更是一起來就換上了新衣。
他站在鏡子麵前東瞅瞅西看看,怎麼看都對自己這張臉十分滿意。
現在的他對於自己胖乎乎的時期都是有些排斥的,無比慶幸當初媽媽讓他減了肥。
一般他臭美得過頭的時候,薑辭便會過去催促。
她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竟然在小心翼翼地梳頭,然後十分有儀式感地在自己的頭發上打上發膠。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神情緊張,似乎莫名帶著一些虔誠。
不過每年對方都會搞這一出,薑辭漸漸也就習慣了,隻不過她發現今年對方搗鼓自己的時間又延長了一些。
以此推演下去,要是到他七老八十的時候,那豈不是新年那天什麼都不乾純打扮了?
“差不多得了,你是打算去參加什麼選美大賽嗎?”
當然,她這話也隻是隨便調侃一句而已,卻沒想到她兒子突然回過頭來,緊張兮兮地盯著她,小心翼翼問了一句“真的可以吧?”
薑辭“……”
她十分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要是寶貝女兒學到這個兒子身上的三分自信,就已經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了。
雖然許榆這家夥平時作作的,但是也知道一個詞語叫適可而止。
所以當看見媽媽已經幾乎處於忍無可忍隨時就會爆發的邊緣時,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梳子,最後照了照。
“媽媽,我好了。”
薑辭順手將手中的圍裙丟給他,“好了就過來幫忙,還傻站著做什麼?”
有些時候是真的搞不懂這家夥腦子裡一天究竟在想什麼玩意兒,明明他們今天好像也並不會出門,並且還要忙著做年夜飯,這家夥打扮精致得像要去參加話劇表演似的。
不過雖然薑辭沒有他這種閒情雅致,可還是和他們一樣,換上了同色係的紅色衣服,新年嘛,這樣穿著看起來也喜慶一些。
許榆出門的時候,卻發現他姐明明也不在外麵,於是十分幽怨道“姐姐不也沒有準備好嗎?”
剛一說完這句話,蘇雲染就開門出來了,許愉一時被抓包,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