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對於源稚生來說絕對是非常難忘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大半夜和幾個瘋子一起在郊外的森林中玩大逃殺,甚至連烏鴉和夜叉都被他丟下了,也就隻有和他一起的櫻也被帶上了。
說真的,他都已經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學院那邊針對本家的一次襲擊了。專門派了最精英的小隊前往東瀛,目標就是自己這個皇,但這邏輯上有些說不通,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自己的話,那飛機就不應該撤離啊!
所以,這真的隻是這幾個神經病搞出來的一次意外?
當他和這幫神經病穿越了森林後,就他媽已經到東京都了,源稚生怕這幾個貨再出什麼幺蛾子,隻能先聯係了本家派人前來接應,接著又主動送他們前往了酒店。
再三囑咐了他們在酒店好好住下,有什麼問題可以聯係櫻,又得到了四人的確切回複後,源稚生才終於鬆了口氣,接著他轉身就走,拜這幾個貨所賜,他今晚還有的忙呢!要去跟老爹彙報這裡的情況,要去聯係烏鴉和夜叉,還要派人去神奈川j視廳處理善後事宜。
最重要的的是,他怕自己再多留一會兒的話,真的會忍不住和他們來一場武士對決的,尤其是看到這幾個貨沒心沒肺的商量起了接下來幾天要去秋葉原、淺草寺、銀座這些地方逛逛後,他就越發的忍不住了。
媽的!一幫隻會製造麻煩的混蛋!真想把這幫混蛋澆了水泥柱。
“記得明早來接我們哦~源君!”
“這酒店裡有意大利菜嗎?我要是吃不慣日式料理的話可以換嗎?”
“那個,源學長,我們的費用是你們報銷對吧?”
“晚安!”
源稚生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剩下的事情你們谘詢我的助理櫻吧!我明天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後天早上九點準時來接你們。”
說完後,他不再給幾人機會,急匆匆的轉身離開了酒店。
蘇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的問櫻道,“你們老大好像不太喜歡我們?”
身上也有些狼狽的櫻,此刻依舊是笑容甜美,儘心儘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儀態,“並不是,少主隻是事務過於繁忙了一些,所以不能久留,他其實是很喜歡諸位的。”
蘇然冷笑了一聲,轉過身繼續問路明非,“明非啊!換了你是他會喜歡嗎?”
路明非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沒當場發火就已經算是有涵養了。”
蘇然又看向了楚子航和凱撒,兩人也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嗬嗬~東瀛人就是虛偽!”
櫻的笑容僵住了,你們原來也知道你們有多討人厭啊?那你們還那麼做?
雖然櫻並沒有說出來,甚至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但蘇然就好像會讀心術一般,輕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並給出了他的解釋。
“彆那麼看著我們,我們當初除了棄車逃跑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難道要束手就擒被他們抓起來嗎?我可不想創造出執行部的新記錄,反正你們在這一片挺罩得住的,隻要我們沒有直接落到j方手裡,就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嗎?”
蘇然理所應當的解釋著,另外三人都是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雖然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櫻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話說,j察是為什麼出動武裝直升機來著?
“不過搞壞了他的愛車確實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吧!之後我再送他一件禮物就當賠禮了,如何?”
櫻微笑著鞠了一躬,“這件事情您應當與少主商議,我的意見無關緊要。”
蘇然瞥了她一眼,真是個沒脾氣的女孩兒,和自己的兩個女孩兒完全不一樣,和象龜那種彆扭矛盾的家夥還真是天生一對。
蘇然看了一下時間,發現現在才晚上十點四十一分,豐富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也不想那麼早回去休息,便問起了櫻,“櫻小姐,這附近有什麼味道好吃的可以推薦嗎?我們剛剛運動了那麼久,有點餓了。”
這話一說出口,立刻引發了其餘三人的共鳴,“確實,蘇然這麼一說,我也有點餓了,最貴的米其林餐廳在哪裡?櫻小姐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吃一點,請美女吃飯是我的榮幸。”
“都這個時候了,我不建議吃太油膩的東西……”
“順路的話可以去秋葉原逛逛嗎?就當先認認路了。”
櫻“……”
不是,你們忘了剛才答應過少主什麼了嗎?他才剛離開不到三分鐘啊!你們這就又開始作妖了?
這四個人,真的能安穩的在酒店裡待上一天嗎?
東京郊外,山中,瓢潑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頂上,屋簷上滴落的雨水劃了一道出漂亮的拋物線,這是東瀛極道主宰——蛇岐八家的神社,也是他們舉行家族重大會議的地方。
雨幕之中,有打著紙傘的七道人影在身穿黑衣的男人們的護衛下現身,他們邁過了朱紅色的石壁,在路過被燒毀的鳥居時,統一的鞠了一躬,表情肅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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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在為首的銀發老人的帶領下依次進入的本殿,他們都穿著正式的和服,男人們穿黑紋付羽織,女人們穿著黑留袖,腳上是白襪和木屐,清脆的木屐聲與雨聲混合到了一起,構成了一陣和諧的旋律。
莊嚴肅穆是他們的寫照,他們便是蛇岐八家的家主,整個東瀛極道的真正主宰!也可以說,是整個東瀛的主宰!
在七人入殿後,身後的數百人也才按照地位高低依次進入,遠遠望去就好像是黑壓壓的一片烏雲正在擠進朱紅色的房間一樣。他們的人數雖然很多卻井然有序,而且本殿的空間很大,容納他們綽綽有餘。
本殿的地上鋪著榻榻米,內壁上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浮世繪,繪製它們的人技藝可謂登峰造極,一幅幅描繪妖魔神鬼戰爭的畫麵都栩栩如生,飄逸的雲、噴湧的火焰,甚至是鬼神的眼睛都映著光輝。
為首的七人按照地位高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剩下的幾百個黑衣男女也分彆跪坐在了與自己地位相當的位置上,過程中沒有發出一絲一毫多餘的聲音。
“大家長,蛇岐八家參會人員……共計四百四十人已全部在此,請政宗先生過目!”
黑衣秘書恭敬的將名冊遞給了為首的銀發老人,蛇岐八家的現任大家長——橘政宗。
橘政宗點了點頭露出了笑容,就好像一個和藹的老人一樣,他看向了場中唯一的空位,自己左手旁的位置,“稚生呢?如此重要的會議他為什麼還沒出現?夜叉,烏鴉?”
但沒人站出來回應他,所有人都隻是繼續沉默著,其他幾位家主也好奇的看向了後方,這是什麼情況?少主和他的家臣們集體失蹤了嗎?在這種重要的場合?
“繪梨衣,你知道稚生去哪兒了嗎?”沒有人回應他,橘政宗隻好看向了源稚生除自己以外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了,他語氣溫和,笑容慈祥,像是一個溫和的老人。
屬於上杉家的位置上,是一位穿著男人的黑紋付羽織的年輕女孩兒,她的臉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紗遮住了她的麵容,讓人看不清她的臉,隻是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和那一縷紅色的發色,那寬大的和服也遮掩不住她玲瓏窈窕的身材。
她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實際上一雙眸子卻靜靜的看著藏在袖子中的遊戲手柄,有些蠢蠢欲動。
這裡是莊嚴的神社,是供奉先祖和英雄的地方,但這些東西她可理解不了,在她看來,還是遊戲最重要。
在聽到橘政宗的詢問後,她有些不高興的抬起了頭,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一雙漂亮的眸子眨了眨,顯得有些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