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昏黃的路燈孤零零的佇立著,散發著微弱而荒誕的光亮。
在它的下麵,一個身影蜷縮著,那人的麵容在血水的遮蓋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他的雙眼半睜半閉,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命的留戀與絕望。
但他的呼吸極為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像是與死神的較量,胸口微微起伏,卻越來越無力。
而他,便是張炎。
第二天一早,徐牧早早的便起了床,因為今天是他與邢建國約定的日子,上午九點,領導的車會從莞龍路經過,而他要提前去等待著迎接領導。
上午八點,徐牧帶著金子、徐慶、張浩幾人出發了,而馬六手底下的那幫人,也一早被徐牧放了出去,靜靜的等待著九點來臨。
很快,時間便到了九點鐘,一輛大巴車緩緩的駛入了莞龍路,徐牧叼著煙,冷笑著看了幾人一眼,說道“下去吧,讓他們乾活。”
幾人沒有一絲猶豫,拉開車門便朝著外麵衝了出去,隨即消失在了人群中。
大約半分鐘後,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在兩個男子的追殺下,躺在了莞龍路的正中央,當著大巴車的麵,又朝著他的背上砍了兩刀。
圍觀的人極其冷漠,沒有一人出手阻止,而兩個凶手則是大搖大擺的上了一輛摩托車,片刻間便消失在了道路儘頭。
而這一切,都被大巴車裡麵的人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有幾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從大巴車走了下來,對躺在地上的傷者查看了一番。
直到大約十分鐘後救護車趕到,大巴車才再一次啟動。
但這一次剛走出不到兩百米,大巴車便又一次停了下來,因為在他們的正前方,有兩幫人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刀戰。
大約有七八個人,手中持有五花八門的武器,砍刀、關公刀、鋼管,在馬路中央打的極為熱鬨,一邊打一邊退。
直到兩分鐘後,除了地上的血水之外,這幫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緊的跟跟在大巴車的後麵,徐牧心中沒有一絲波瀾,這些血並不是真的血水,而是一些豬血,但是傷口卻是真的傷口,一將功成萬骨枯,似乎說的就是現在的局麵。
大巴車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行駛著。
一個中年男子梳著大背頭掙走在路邊拿著大哥大打著電話,就在這時,從他的後麵傳來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中的大哥大便不翼而飛,這讓他當場愣在了原地,幾秒鐘過後,便是他嚎啕大哭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徐牧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要把茶山鎮的亂完全暴露出來,展現在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領導眼前。
再有幾百米的距離就要出莞龍路了,出了莞龍路往左不到兩公裡便是公安局,所以在出莞龍路的時候,徐牧給這些領導安排了一個大的場麵。
就在大巴車快到莞龍路儘頭的時候,出現了兩幫人,大約有五六個,前麵的有兩個人在跑,在他們的後麵則是有四個人在追,他們的手中居然持著兩把三聯發。
前麵跑的兩人即將越過大巴車的時候,後麵追的人開槍了,“砰的一聲”,整個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這一槍不知道是打偏了還是故意的,不偏不倚,正中大巴車的前蓋。
“嘎吱”!
隨著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大巴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