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目光沉沉的看著那張藥方。
次日清晨，民安坊門口依然排起了長龍，昨日的事情並沒有引起民安坊內部的注意，葉塵看著那排起的長隊，一時之間分不清楚他們究竟有沒有發現。
在那些排隊的人旁邊還坐著一個形容枯槁蓬頭垢麵的老人，那人便是李老頭。
“老人家一大早便跑來了這裡說了一大番話，可是百姓們卻不肯聽他，也是個可憐人啊。”
縣丞說著歎了一口氣，而葉塵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也往前走兩步。
一道陰影遮住了李老頭頂上的光，李老頭抬起眼睛便看見了葉塵。
“葉大人？”
李老頭有些驚訝的站起身子，神情格外的激動，他一把抓住了葉塵的手臂。
“葉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的藥方絕對沒有給除了你之外的人，為什麼民安坊會有這個藥房，現在大家都為了搶那藥，爭的你死我活，在這樣下去的話，情況會越來越不好的。”
李老頭說著，還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睛。
葉塵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李老頭看見葉塵臉上的神色不禁微微皺起眉頭，眼珠子轉了一下。
“葉大人怎麼了？為何這般看著我？”
李老頭微微蹙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葉塵隻是盯了他一會兒之後，隨即臉上放鬆了些許，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張藥方，然後打了開來。
“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處藥材有些不太懂，老人家能否給我講一下。”
葉塵將手中的藥方打了開來，放到李老頭的跟前，他臉上帶著些許疑惑之色，仿佛真的隻是想問一下而已。
而李老頭在聽見葉塵這麼說的時候，臉色變了些許。
“葉大，醫術這方麵我也隻是略懂而已，這藥方並不是我所寫，所以你向我請教實在是沒有必要。”
李老頭回答，葉塵微微抿了抿唇。
“原來如此，瞧我這記性我都忘記了，藥方確實是你所謄抄的對嗎？你應該都記得這裡麵的藥材吧？”
李老頭聽到葉塵這麼說，立馬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了，我便是化作灰，也記得這裡麵的藥材，這張紙確確實實是我所寫的，難道葉大人你不相信我嗎？若你不願相信，我是也不會怪罪於你。”
李老頭說完垂下眸子，眼中帶著一絲落寞之色。
葉塵緩緩將那張紙折了起來，然後放到了自己的腰間。
他動作很輕。
“我並非那個意思，老人家不必如此，其實我以前也略懂醫術，所以想要向你請教，但既然您如此說，那便是我冒犯了。”
葉塵虛心道歉，李老頭微微點了點頭，心中那原本的不安也因此而消失殆儘，葉塵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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