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園中花影綽綽。
柳如芸滿臉納悶的對身邊的蔣蓉道:“這都快到晚膳的時辰了,你怎麼想起拉我出來賞花了?”
蔣蓉勾勾唇角,道:“前些日子府裡添了盆夜玲瓏,這花唯有傍晚時才會開,白日你想看也看不到。”
“原是這般。”柳如芸不疑有他,跟著蔣蓉往花園深處走。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座假山處,柳如芸四下環顧,“二弟妹,哪盆是你說的夜玲瓏啊?”
蔣蓉剛提起手指,忽然眉頭一皺,壓低了聲音道:“大嫂,你聽。”
柳如芸豎耳細聽,臉上很快染了一層緋紅。
她又不是未出閣的少女,自然曉得這是男女歡好的聲音。
“竟敢在光天化日時下……這,這成何體統!”柳如芸出身書香門第,家中規矩極嚴,豈見過這等荒淫之事。
“二弟妹,快派人將裡麵的人捉拿出來!”
蔣蓉卻搖頭道:“我們又不知假山裡麵是何人,小廝丫鬟便罷了,若是主子……”
柳如芸聞言不由心中一慌,該不會她家那位吧!
就在她六神無主時,蔣蓉已經派人去請了永平侯夫人還有楊氏過來,又讓人將假山圍得水泄不通。
蔣蓉勾起唇角,眼中閃過一抹蔑然的冷笑。
明媒正娶她不要,那便讓她無媒苟合遭人唾罵!
區區一個賤婢也敢忤逆自己,這次她要二房跟著顏麵掃地,讓那賤婢再無立足之地!
所有不順她意的人,都彆想有好下場。
兩人站在假山外聽著裡麵時斷時續的呻吟聲,柳如芸隻覺如坐針氈,見楊氏過來才有了主心骨,忙迎上前低聲詢問道:“母親,夫君他可回府了?”
楊氏挑眉,麵露不解。
蔣蓉則已上前將事情一一道來,“母親,兒媳無用不敢擅自做主,這才將母親和二嬸一並喚了來。”
待得知前因後果,永平侯夫人亦是惱火,當即吩咐身邊的婆子道:“去將裡麵的人給我拖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做為侯府的當家主母,永平侯夫人自容不得有人敗壞門風。
她一聲令下,很快便有幾個婆子衝進假山。
蔣蓉目光戲謔的看向楊氏和柳如芸,隻等著瞧二房的笑話。
柳如芸果然眉頭一皺,旋即震驚的捂住了嘴。
蔣蓉唇角高揚,卻聽永平侯夫人驚呼出聲,“平兒!怎麼是你?”
蔣蓉一怔,高揚的唇角瞬間落下,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年輕男子麵色訕訕的從假山中走了出來,衣衫尚還有些淩亂。
正是客居在侯府,永平侯夫人的娘家侄兒孫平。
孫平原以為這個時候府中人都在用晚膳,哪能想到突然蹦出來這麼多人。
他眼珠一轉,立刻分析出利弊,忙道:“姑母恕罪,侄兒見那婢女受了傷,本好意上前攙扶,誰知她竟突然攀附上來勾引侄兒!”
孫平也知此事傳出去實在丟人,便將所有過錯都推到那婢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