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菊宴當日。
顧青鳶跟著楊氏來到二門處,便見柳如芸和姚韻兒已早早候在那了。
姚韻兒穿著一襲淡粉色的抹胸長裙,外罩一件繡著水仙花的大袖衫,衣料是上等的蜀錦,頭上的珠釵也樣樣都是精品。
楊氏看得眉頭輕輕蹙了下。
這時永平侯夫人也帶著兩個女兒走了過來,她掃了一眼姚韻兒,眼中閃過一抹不悅,麵上卻掛著笑:“姚小姐今日打扮得還真是俏麗,瞧著就是比咱家這幾個醜丫頭討喜。”
客人蓋過主家風頭,這是極為失禮的。
柳如芸局促的捏了捏衣角。
其實她也覺得韻兒今日的打扮得有點過了,但韻兒說這樣也是給侯府長臉,若穿的寒酸了怕被外人誤會侯府小氣。
楊氏自知理虧,這次也不好回嘴,便道:“大嫂也太謙虛了,柔兒溫婉秀麗,嘉兒也俏麗可人,今日赴宴後大嫂的門檻怕是都要被踩壞了。”
這句話說得永平侯夫人還算舒心,寒暄幾句話便各自上了馬車。
柳如芸經過上次的事有些不好意思麵對楊氏,一早便讓門房另備了馬車,楊氏也不理她,帶著顧青鳶徑自上了前麵的車。
柳如芸心裡有些難受,以往她和婆母從無半分嫌隙。
姚韻兒卻不管她這些,心裡想的都是一會兒定要擇個如意郎君。
“母親,那姚韻兒真是沒規矩,打扮成那樣不知道還以為是咱們侯府的小姐呢,一個破落戶也敢搶姐姐的風頭!”
“嘉兒,不要這般說。”曹思柔搖搖頭,溫聲開口。
曹思嘉噘噘嘴,“我就看不慣她那個樣子嘛。”
曹思柔是永平侯夫人的嫡女,曹思嘉是妾室所出的庶女。
永平侯夫人雖手段狠辣,但對庶女們卻不錯,不但自小教她們琴棋書畫詩詞禮儀,生活用度也不會虧待半分。
在永平侯夫人看來,庶女非但不會影響兒子襲爵,日後還能成為侯府的幫襯,是以每一個庶女的婚事她都儘了心力。
不但博了好名聲,府裡嫡庶的關係也是極好的。
“不必理會她,山雞便是插上尾羽也成不了鳳凰。”永平侯夫人根本瞧不上姚韻兒。
她眸光溫和看著曹思柔,“如今府裡的姑娘隻剩你們兩個待字閨中,嘉兒年紀尚小再多留兩年也無妨,但你今日可要好好看看前來赴宴的兒郎,若有喜歡的可一定要告訴母親。”
曹思柔俏臉一紅,嗔道:“母親,嘉兒還在這,您在說什麼啊!”
“母親,您看姐姐臉都紅了,她害羞了呢!”曹思嘉撫掌樂道。
這邊一家人其樂融融,而楊氏和柳如芸之間就有了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柳如芸有些難過,姚韻兒卻拉著她低聲道:“你瞧我說什麼了,婆母終究是外人,一點小事就記恨上你,咱們才是一家人。”
姚韻兒見柳如芸愁眉不展,心裡便開心得緊。
她抬手拂了拂鬢邊璀璨奪目的發簪,眼裡閃著勢在必得的光,日後她一定要比表姐過得好。
她忽覺臉頰有些癢,似發絲拂到了臉頰上,她伸手抓了抓便沒再放在心上。
公主府的後花園已來了不少官眷,正三五交好的湊在一起說話聊天。
柳如芸本想帶著姚韻兒四下走走,姚韻兒卻執意要跟著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