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瞧見顧青鳶和容斂眼神交彙,心裡十分不舒爽。
他想都沒想便行至兩人之間,阻斷了礙眼的交彙。
蔣瑩望著突然走到她身前的男人,頓覺心跳如鼓,臉頰更是熱得發燙。
“王……王爺,您要不要去湖邊歇息一會兒。”蔣瑩壯著膽子邀請容錦,眼中噙著期待的波光。
“好。”
容錦想都未想便應了下來。
蔣瑩欣喜得險些跳起來,王爺答應了她的他邀約!
可轉過頭,容錦便喚容譽幾人同行。
容譽本就有心與容錦交好,自是一口應下。
容征雖厭煩容錦,卻又不想給容錦兩人獨處的機會,便冷著臉道:“正好本宮口渴了,那便過去坐坐吧。”
容錦沒理會兩人,隻目不轉睛的看著容斂,“四殿下,請吧。”
容斂一愣,沒想到容錦竟會在意他的去留。
他本未想去,但容錦這般他反倒不好拒絕,隻能笑著應下。
容錦眸色清寒,要的便是他走!
看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蔣瑩失望至極。
“你不會真以為我二哥哥會願意與你獨處吧?我勸你莫要白日做夢了,也不瞧瞧你如今是什麼風評,也敢染指我二哥哥。”上官若華低聲道,眼裡儘是警告之意。
蔣瑩回神,冷冷掃了上官若華一眼。
“我風評再差也有父母兄長為我兜著,不像有些人空有個名頭,隻知道拿著小時候那點情分說事。”
她父親是兵部尚書,哥哥是禁軍副統領,而平西王府卻隻剩上官若華一人,甚至連襲爵王位之人都沒有,是以她根本未把上官若華這個孤女郡主放在眼裡。
“你說什麼!”上官若華杏眸微睜,震驚又氣惱。
她自小長在太後身邊,宮裡的人無不疼她寵她,陛下對她甚至比對自己的女兒還要好,蔣瑩怎麼敢這麼說她!
蔣瑩卻不再理會她,隻笑著翻了個白眼便提步去追容錦。
上官若華咬著嘴唇,強壓下心中的委屈。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這些,她看似花團錦簇可背後卻一無所有。
她望向被眾人簇擁的那抹玄色身影。
正因如此,她才會想要抓住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蘇晚晚將紙鳶交給婢女,她和顧青鳶則尋了一處清淨處席地而坐。
“青鳶,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會覺得很孤單。”
“可我看袁小姐她們對你都很親切,她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蘇晚晚背靠著顧青鳶,長歎一聲,“你真以為她們喜歡的是我呀,她們想交往不過是戶部尚書的女兒罷了。從朝廷任命我父親為戶部尚書那日起,我就知道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率性而為了。如今京城,便隻有你一個是能讓我信賴的好朋友了。”
生於官宦人家,沒有人能天真無邪,能知世故而不世故便已是最好。
“青鳶,咱們兩個可誰都不許變,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不好!”蘇晚晚坐起身,眸光晶亮的望著顧青鳶。
顧青鳶彎唇笑起眼底一片柔和,“我們當然會是一輩子好朋友。”
“拉鉤!”蘇晚晚伸出小拇指,眼睛如星子般明亮。
顧青鳶笑著拉過蘇晚晚的小拇指,兩個少女在明媚的日光裡許下了最純粹的諾言。
此時的她們都以為這諾言堅不可破,卻不知當風雨襲來時,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顧青鳶並不知容錦一行人後來都說了什麼,隻知道離開的時候上官若華和蔣瑩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顧青鳶剛回到公主府,翠紅便捧著一物走了進來,“鄉君,方才外麵有人送了這個給您。”
顧青鳶定睛一看,這不是靖安王爺的那個黑鷹紙鳶嗎?
“送東西的人還說了什麼沒?”
翠紅點點頭,如實稟道:“王爺說這是賠給您的,讓您安心收著。”
顧青鳶有些無奈,靖安王想做的事還真是誰也阻攔不了。
“罷了,收起來吧。”
“好,那我放到庫房裡去。”
顧青鳶眼簾微動,“等等。”